春和景明

春和景明 第2节(2 / 2)

她揣摩过程景明,不过揣摩错了。

其实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趣味。

挺有趣的!

“叫家长还是写检查,自己选一个!”教导主任一进办公室门就扯着嗓子数落,“一个个的,都十七八岁了,能不能学点儿好,乳臭未干就成天媳妇儿啊老公啊的叫,哟哟哟,也不害臊,这脸啊,都不会红的吗?”他捏着程景明的脸,“瞧瞧这模样,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了,父母把你生得这么好看,就不能也修修内在?你这脸皮厚的真是没边儿了。”

说完又转头看春和,“转学第一天呢,很厉害啊,你的档案我可看了,打架致人住院,断了人两根肋骨,对方索赔三万,三万是个什么数字,真是上辈子父母欠你们的。转了学还不寻思着悔改?”

程景明揉了揉脸,笑说:“够了啊,你老婆惹你生气,别拿我媳妇儿出气。”他笑着,那笑却不达眼底,平白生出一丝戾气,这气场陡然升了三丈高。

这才像一个校霸了。

老罗刚刚在媳妇儿打电话,俩人吵得如火如荼,班上的人多半都听见了,这会儿想赖账也赖不了。

春和趁机说:“他要叫我媳妇儿是他的错,我又没答,你罚我我不服气,这是牵连。”

“一个个嘴巴都厉害的很啊!”

“……”

三个人扯了半天皮,老师们来来往往都要看上一眼,一个个惊讶于春和这处变不惊的淡然和从容瞎扯淡的气魄,于是她这个转学生还未把板凳暖热就被各科老师所熟识了。

八班向来出叛逆,这魔咒怕是破不了了。

警察突然而至的时候,老罗才堪堪住了嘴,三个民警敲了办公室的门,“抱歉打扰,请问朱然老师在吗?”

老罗热情打招呼,“闫警官来啦,朱朱老师现在在教室,您先稍等?”说完他回头踢了程景明一脚,“去把你们班主任叫来。”

程景明歪着头看了春和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抬步走了出去,路过闫警官身边的时候,扬眉带笑地打了一个不咸不淡的招呼,“闫警官早啊!”

那警察穿着便服,黑色的t恤,板寸,眉目飞扬到鬓角,显得精神又干练,看起来还有点儿……凶!他看见程景明的时候蹙了下眉头,开口问他,“听说你取了陆知夏一件遗物?”

程景明顿了脚,回头看他,“一件临死前定做未取的衣服罢了,已经交给她父母放进棺材里了,你要是要啊,得先开个棺!”

闫警官摆了摆手,“滚滚滚,不想看见你!”

程景明笑了笑,走了。

春和站在那里,这时候老罗已经顾不上她了,又是让座位,又是递茶的,被拒绝之后,就和人攀谈起了案子。

“不是说自杀吗?我以为案子都结了。”

“还有疑点没搞清楚,毕竟死了快两个月才发现尸体,很多有效证据都没了。”

“可不是嘛!尸臭都熏到学校附近的小区了。说起来都是因为放假,七号楼又废弃了那么久,她死在那儿,的确是不好发现啊!”

“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学校假期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吗?”

“……是有一些工人在施工,体育场那边,离七号楼远的很。也可能大家都不在意吧!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巧。”老罗讪讪地笑。

“这巧合可不大妙啊!”

“可不是嘛!”

“……”

第3章 打一架

朱朱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额角带汗,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张嫩白的小脸,吓得更加苍白。

“朱然老师,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陆知夏……”朱朱还未进门,闫警官就开了口,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人翻开了笔记本,一个人正和另外一个老师在攀谈。

朱朱走向他,局促地伸手让了一下,“请坐!”

声音更是紧绷。

闫警官“凶神恶煞”的一张脸上挂上一丝笑意来安抚她,“别紧张,听说你暑假的时候找过陆知夏,所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不过这安抚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嗯。”朱朱点点头,在闫警官对面坐了下来,神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你最后一次见陆知夏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去找的她,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最后有没有找到,或者还有没有试图再联系她……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拿笔记本的警察看着朱朱,缓缓点了下头,“这很重要!”

朱朱垂着眸子,强迫自己冷静似的,两只手互相拧着,思考片刻后才略显迟疑地开口,“是这样的,我之前是宏志班的英语老师,宏志班,您知道吧?江县企业家陈宏志对我们学校一向有资助,学习成绩最好的单独分在一个班,这个班每年每个同学都有一万块钱的奖学金。”

闫警官问:“皇庭俱乐部的老总,听说是外地人,来江县也没多久,资助学生是有多久了?”对于江县这种小地方来说,有些家庭一年的净赚也达不到一万块钱,一万大概是一个中学生连学费带生活费一年的花销,节省些的,可能还花不了这么多钱。

宏志班每年五十个学生,相当于每年要投入五十万。

这个陈宏志出手倒是大方。

“听其他老师们说,大概也就三四年,我去年才刚来学校,也不是很清楚。”

“嗯,你继续!”

朱朱说:“知夏家里情况不是很好,父亲前几年工伤导致腿骨碎裂,不能干重活,性情大变,这几年脾气越发不好,还染上了赌博的坏毛病。她母亲在皇庭俱乐部当清洁工,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一家人吃喝……”

闫警官打断她,“她家里情况我们都做过详细了解,这个可以省略。”

朱朱点点头,或许是没面对过警察,又或许是闫警官看起来太凶,她更加局促不安,“知夏高一的学费,全凭着奖学金,家里的花销甚至还要靠她的奖学金来撑,六月份……就是临近期末的时候,她请了几次假,说是母亲生病了,后来期末考试也没能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