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紧接着,秦七弦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竟是缓缓抬起右手,将一道灵气打入了脚下阵法纹路之中。
秦七弦:“你能控制我的身体?”他们神魂相连,而东池宴的神识强度远胜于她,或许还有妖吻的缘故,导致这狗东西能操控她的身体,只不过此时的她动作僵硬,显然东池宴控制她也得费些力气,并且不太轻松。
眼见东池宴控制她取出一枚灵珠,一瘸一拐地走到石台旁,即将丢下灵珠激活传送阵时,秦七弦毫不犹豫地道:“系统,一键托管、修炼《葵花宝典》!”修炼葵花宝典需要曜日花,而那玩意儿极度珍稀,目前,也就她那后院里还种着几株。但距离超过了百里,秦七弦并不确定系统这个时候能不能成功。
系统:“检测到百里内并无曜日花……”
秦七弦心头怒骂:“明明家里后院就种着曜日花,你不是升级了吗?这点儿本事都没有?现在东池宴都能提供各种保命功法给我,我看你完全不如他!”自东池宴入住识海,系统就未触发功法,也没从她这里坑走灵石,整个统子都比最初的时候沉闷了许多。
系统滴滴了两声,接着道:“是否花费一百块上品灵石增强探索范围,增强后可扩张至一千里。”一千里?范围扩大了,以后一键修炼幺蛾子更多啊,谁知道它会为了某个修行必要条件控制她的身体突然闯进什么龙潭虎穴里……
她原本一千多上品灵石,本就被东池宴当瓜子磕了不少,这些天快速修行又消耗了太多,现在也就剩下一百多块了!
然而就在秦七弦犹豫这一瞬的功夫,系统快速滴滴两声,“宿主默认确定,已增强!”
秦七弦:“……”
我就是犹豫了一瞬,直接就默认了?你敢说这不是强买强卖!
她迈出的脚步顿在空中。
紧接着,陡然扭转身形,同时脚下施展出鬼影迷踪步法,周身气息瞬间消失,整个人如一团雾气消失在了天地间。
下一秒,秦七弦已出现在镇外石墙墙根的阴影之中。
由系统施展出来的鬼影迷踪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完美境界,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将天地道韵踩在脚下,这等身法,直接让东池宴怔立当场。
半晌后,他垂眸低语:“有点儿意思。”
竟然能摆脱我的神魂控制,夺回身体控制权,还能施展出这等境界的身法,若非他们神魂相连,他都无法准确锁定到她的位置,宛如领悟了一丝时空法则,想来等她境界提升到元婴以上,都能做到在虚空裂隙中自由穿梭。
不过呼吸之间,她人已出现在了凤血原边缘地带。
有这样的速度,来时还骑什么灵鹤?
眼里戾气更深,红芒骤显——她在敷衍我!明明可以转瞬抵达,偏偏磨磨蹭蹭,故意让他忍饥挨饿。
现在,还想返回宗门!
东池宴神魂气息暴涨,威压施展开,却没能镇住秦七弦!而他试图再次夺回身体控制权也没有任何效果,此刻秦七弦的元神厚重如不可攀越的大山,任凭他如何施展神通,亦不能撼动一丝一毫。
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东池宴都有一种错觉,她不是什么筑基期的蝼蚁,而是,一尊手段通天的大能。这样的气势,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人……
灵碎的记忆在识海中翻腾,让东池宴神魂有如针扎一般的刺痛。
想不起那人的身份,却无端感到心浮气躁,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鼻尖香气越来越浓,竟是盖过了水草。
东池宴下意识的舔了下唇,抬头眺望远方。
那是什么?新鲜、美妙的味道。
瞬间,威压再次释放开,“我说,过去!”
秦七弦识海震荡,显然在承受痛苦,然而,她面色不改,脚下步伐毫无滞涩,依旧快速腾挪移动。
他颦眉,心中疑虑重重。
为何会这样?
往日都能压得她动弹不得,今日她施展这功法,却完全不受影响?元神坚韧、意志力强大?真的是这样么?
……
秦七弦其实痛得很,不过神魂屡屡受伤,适应性大大增强。此刻她还能忍痛分析——识海被东池宴针对,系统修炼并未中断,看来,只有肉身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攻击才会导致修炼中断,而神魂则不受影响。
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识海内威压消失。
秦七弦不喜反忧,心头咯噔一下。
果然,下一刻,就感觉后脖子一紧,像是被一把大钳子给夹住了一样!
镇压未果,东池宴索性放弃争夺肉身控制权,他的神念倏忽化实,伸出一只手掐住了秦七弦的后脖子,“站住!”
系统叮了一声,提醒:“宿主遭受攻击,一键修炼中断……”
秦七弦:“哦豁!”
“原来你这门身法有如此大的缺陷,难怪……”
一听这话,秦七弦就知道东池宴已经察觉了打断她的方法。
这狗东西脑子转得真快!她即便再次使用系统一键修炼,仍会被他逮住,鬼影迷踪能瞒住其他大能,却瞒不住与她神魂相连的东池宴啊,他都在她识海里,她又怎能藏身?
秦七弦怄得吐血,亏大发了!这一轮,算她输。
东池宴神识化作绳索,缠住秦七弦手腕,拉着她往回走。秦七弦想掏出玄音骨给宗门发个信息都做不到,这会儿跟个犯人似的,被东池宴拉着走。
手腕被缠住的地方冰凉,仿佛都感觉不到血液流动,已经完全冻僵。
秦七弦气鼓鼓地问:“既然你都能神念化实,怎么一开始不自己投灵珠,把我直接绑过去?”她是真的好奇,东池宴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
走在前方的东池宴蓦地回头,抬眉,一眼瞥来:“你在教我做事?”
他双眼之中,血光凌乱散开,如用毛笔肆意挥洒甩得四处飞溅的朱砂!此刻的东池宴,神魂有些不太对劲,仿佛情绪不稳定,一只脚站在了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