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分作一面面小镜子,每一面中都是这批生灵需要经历的重重关卡。
公孙厄直接徒手攀岩。
她以手为剑,五指皆成了剑锋。
每一根手指都能在绝壁上刺出一些小缺口,随后,便借力向上攀爬。
公孙厄现已爬了三丈高。
但越往上,风越大,岩壁也更加坚硬。
她一个没抓住,直接往下滑落一截,就好似利刃斩在墙上,溅起一串火花,最终,公孙厄在一丈高的位置停了下来。
而她之前斩破的缺口,早已恢复如初。
公孙厄发现这一点儿后直接回到地上,盘膝打坐,似在闭目思考什么。不多时,她起身,不再继续攀爬,而是直接对着岩壁出剑。
她不知疲惫地斩出一剑又一剑,仿佛忘了这一关的考的是攀岩,全身心地沉浸在挥剑当中。
而鲛人蓝鳞跟她没有任何交流,这会儿已经爬到了四丈高,也掉下了不少沾血的鱼鳞……
水母:“跟那莽汉学打铁?”它愣了一下,“行吧,怪合适的。”
另一面镜子上,是一个女子站在镜前,她整个人都好似被劈砍成了两半,一边是人族利益,一边是儿女情长。
水母:“这个叫江音好。”它唏嘘不已,“过得一点儿不好。”
“这一关若实在过不去,不如送去涤心池睡一觉。”
每一面镜子里都有生灵在通关,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小青果最好看。
于是水母将视线重新移回秦七弦和小青果身上,就见小果子抱着秦七弦的拇指闻了又闻,最后在她掌心里端坐着,两片小叶子放在面前交叉在一起,一幅在审问的模样。
……
秦七弦将手抬到眼前,视线跟帝果平行。
她看见小果子两片叶子交叠在前方,好似抱着胳膊,一幅小拽果的样子。
刚刚还抱着她手指头呢,转瞬就高冷起来了。
秦七弦主动凑过去,“吧唧”亲了它一口。
小果子登时叶片都红了,见秦七弦还想亲,直接伸出小叶子按在她嘴上,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冒出来:“哼,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这小脾气,倒是跟东池宴有些像。
得哄!
秦七弦:“我一直都在找你,只是路太远了,娘走得不够快,来晚了,对不起呀。”本是想哄孩子,哪晓得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果子愣了一瞬,接着用叶子捂住了身体上端。
不多时,又将两片叶子背到背后,叶子底下,还有一点儿微湿的水雾。
背到背后的小叶子互搓了几下,等到叶片干净了,它蹦到秦七弦头顶,用小叶子抱住她的额头两侧。
它开心地道:“母亲,我一眼就认出你啦。”犹豫了一下,它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娘。”它能闻出娘的味道,是爹爹沾在身上,却不属于爹爹的气息。
它可喜欢闻了。
虽然天芽他们说的都是母族,人族之类的称呼,可它喜欢叫娘,似乎比母亲更亲密啦。
头顶的小果子努力伸手去够秦七弦的眼睛,它想替她擦掉眼泪。
这个姿势,秦七弦在远程视频上看到过。它喜欢呆在东池宴的头上,用两片小叶子去拥抱他。
秦七弦将双手伸到脸前。
果不其然,下一刻,小果子就咕噜一下滚下来,跌在了她手心里。
她将它捧在掌心,视若珍宝。
顺利认亲后,接下来的聊天就轻松多了。
“乖乖,你爹给你取名字了吗?”
青果摇头:“爹说要跟娘一起取。”大家都尊称它帝果或是帝子,而它也经常听到天目和天芽两位护道说爹爹能生养,以后能结出很多很多的帝果,于是它就清楚,帝果不是它的名字,并不能代表独一无二的它。
故而,在水池底下,它没有写上帝果,而是印上了自己的叶子。
天地间没有一片完全相同的叶子,那就是它独一无二的印迹,作为一个读书识字看过很多书的宝宝,它懂得可多了。
“嗯。那我现在先叫你乖乖。”可以在心里想几个名字备选,到时候与东池宴一起商量着来。
“乖乖……”秦七弦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施展了一个春风化雨,“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一颗果子,确实看不出性别啊,而听声音奶声奶气的,也分辨不出来。
无论男女,她都喜欢。
话音落下,就见掌心里的果子“噌”的一下变大,长出了粗壮的小胳膊小腿,以及一张胖乎乎的脸,简直是一个缩小版的巫莽。
秦七弦:“……”手心里的果子沉得有些烫手。
片刻后,它又发生变化,一会儿是水母、一会儿是乌龟……最后,缓缓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东池宴,还没维持几秒钟,啪叽一下漏了气,重新变回了一颗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