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帝君火葬场了

我死后帝君火葬场了 第79节(1 / 2)

梨霜心口一揪,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摇着头,眼底水雾弥漫。

看着她悲伤的脸庞,银川心里似湖水漫灌进去,夹着深深的酸楚与甜蜜。他扬起唇畔,抚了抚女子的脸颊,眼里漫起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此生能遇到你,我已了无遗憾,唯愿你再不会经受任何波折与悲苦,生生世世,喜乐安康,千秋万载,良缘永存。”

温柔的话语似刺刀扎进梨霜心口,带起密密麻麻的痛意,她薄唇战栗,泪水蓄满了眼眶,想说什么,喉咙却似堵住了。

她攥了攥拳头,忽然踮脚脚尖,贴上了他的唇。

银川脊背骤僵,温热柔软的唇似万丈巨浪跌宕而来,重重地撞在他胸口上,澎湃炙热,将他的心烫的滚热。

他眼底漫起巨大的喜悦与酸楚,泪水再度涌上来,双眸一阖,抬起手紧紧搂着她。

明亮的光华下,二人的唇久久的贴着,似缠绵的风深切而轻柔。

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有他们彼此越渐滚烫的气息。

片刻后,银川缓缓抬头,扬了扬唇,猩红眼眶泪光潋滟:“阿梨,好好活下去。”慢慢松开手,往后退去。

梨霜眸中大恸,本能抓住他,却见他笑了笑,语声沙哑而温柔:“听话。”

梨霜瞳孔一颤,胸口似刺刀插进去,越插越深,浸出淋漓的血。她想抓住他,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后退,手心一空,只剩微凉风。

“银川...”

她薄唇战栗,脸色越发惨白。

银川笑了笑,猩红眼眸泛起深深的眷恋与酸楚,豆大的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落。他深吸了口气,最后在看了眼他曾用尽全力守护的三界,眸光一定,咬牙如闪电般朝补天石飞去。

刹那间,补天石金光大盛,迫得众人都闭上了眼睛,梨霜却仍旧睁着,刺目的光似针扎的她眼眶猩红,泪水随风飞迸。

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银川含着泪,朝她温然一笑,在光芒达到鼎盛之时,消失在茫茫光幕中。

“砰!”

伴着一声惊天巨响,光芒似烟花炸开,又如尘烟般缓缓飘散,只见地天地寂静,苍穹碧蓝如洗,九颗补天石遥相呼应,如同镶嵌在碧空中的宝石,绚烂夺目。

最东边那颗光芒最盛,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如同一颗耀眼的水晶。

梨霜瞳孔一震,胸口似被巨石撞了一下,破了个大洞,寒风呼呼倒灌着,割破血肉,浸出殷红的血珠。

她脸色惨白,膝盖一弯,脱力般跪下去,瞬也不瞬地凝着那颗水晶石,眼底似被刀绞着,越渐猩红。

银川、银川...

她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抠进了肉里。

与此同时,众人看到这幅景象,皆都悲痛万分,双手举过头顶,深深拜倒。

此跪乃天界最隆重之礼节,唯天帝堪受。

“帝君一路好走——!”

悲戚的喊声似惊雷震破云霄,一阵一阵,越荡越远。

梨霜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渐渐变得死寂灰败,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再度陷入寂静,寒风过后,空中淅淅沥沥下去雨来,打在身上如同冰凉的豆子,疏冷寒索。

可她却似没了只觉,仍旧跪着,湿透的衣衫裹在身体上,衬的她好似一朵凋零的花。

“他本不必死的。”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稍显冰冷的声音,梨霜双臂一紧,眼底起了波澜,转头望去,见药王举着伞立在那里,须发如雪,苍老的面容布满岁月的痕迹。

“你说什么?”她问。

药王扯了扯唇,浑浊的眼眶泛起凄凉:“昊天石最坚硬的除了元神,便是石心与石骨,若那两样东西还在,他便不必耗尽元神。可上次他为了救昊京,已用了灵骨,而他的石心,说起来也是因你而丢的。”

救昊京那次,药王曾提及,梨霜跳诛仙台后,银川妄图用乾坤镜救她,导致补天石出现裂隙,最后用半颗心补了天。

所以,若非因为她,银川至少还能用那半颗心或者灵骨。

她心口似被针刺了进去,眼眶骤酸:“所以,是我害死了他?”

药王叹了叹,露出深深的复杂:“不只如此,还有些事你不知道,而他也从未高诉过你。”

“当年你为了替时雍改写孤煞命格,本应被封印五万年,但最后只封印了一万年,你道为何?”

梨霜一怔,脑子里似闪电划过:“难道是...银川...”

药王点头:“不错,当年他历劫归来,原本是要寻你的,却得知你为他将被冰封五万年。恰逢补天石生了裂隙,危及三界,他只好剥了半颗心去补天。”

“然而生了情的石心已不如之前那般坚不可摧,为了三界,也为了这众生芸芸之中的你,他必须忘情。”

“他知道一旦喝下忘川水,就会彻底忘记你,于是他选择拔去情丝,只为保留关于你的记忆,哪怕是一点点。”

这番话似巨石撞在梨霜胸口上,震得她胸口发痹,眼眶泛酸,模糊的视线里,依稀浮现出银川一次次拒她千里的模样。

他说:“本尊乃银川帝君,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说:“本尊何须你来救。”

他说:“本尊的师傅谁也比不上,你也不行。”

一幕幕,一场场,他那样冷若冰霜,可他其实都记得啊,一直都记得...

药王继续道:“在他拔除情丝之前,他去冰界见了你,还耗尽三万年灵力,强行替你拓深识海,所以你后来才能进展神速,只花了千年便化登仙界。”

“而他为你替你减免刑-罚,整整挨了三十三道九天神雷,若非他元神乃昊天石,又有正神之躯,否则早已魂飞魄散,可即便如此,他也生生去了半条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