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面前的路音,说不上特别瘦,但是骨肉匀亭,婀娜多姿,完全跟彪形大汉扯不上半点关系。
这又是何苦呢!
老板这时候都已经彻底忘了,最开始路音选《烟雨微濛》的时候,他还觉得人家不自量力,有一种田野里的汉子捏绣花针的违和感。
路音也懒得管老板的唠唠叨叨,反正砸钱就行,出来的成果她也都挺满意。
临走前,她又想起什么,对老板叮嘱的:“我后两场准备上新歌,除了之前买的那首,你还有推荐的没?钱不用担心。”
虽然因为参加比赛,两个号都暂停了更新,但是大网红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一不更新就被网友遗忘,再加上国外赚的钱也不少,路音现在压根就不差钱。
反正这辈子的钱也花不完,也没什么养老的需求,还不如使劲花来得畅快。
路音现在最喜欢的,就是砸钱买歌。
说起这件事,原本终于打起点精神的老板,又有一些萎靡了。
“你真要用我的歌?”他再次向路音确认道,“改编的时候放不放名字无所谓,可要用我的词曲,别人就都知道你跟我扯上关系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怕拖累了这个眼看就能如日中天的明日巨星。
路音却完全不在意:“你直接开价就是,我又不是冤大头,不能用的歌肯定不会买。”
至少目前来说,只要不违法犯罪,全国歌手大赛这个平台对这位昔日词曲大家的名字并不敏感。
和老板有恩怨的人主要集中在商业领域,比如某家唱片公司的老板,或者某个经纪公司的大经济。
所以比赛的时候问题不大,比较麻烦的一是容易被黑,二就是涉及出唱片或者打歌榜,可能会被人故意为难……
但是这种事情,对路音来说,能算事情吗?
从上个世界到现在,她早就被黑习惯了,最喜欢的就是顶着黑子猛烈的炮火,再痛痛快快的打他们的脸,
至于出唱片或者打歌——对不起,姑奶奶压根就没准备走这条路。
现如今音乐领域的影响力虽然比20年前差了不少,但基本还是那些操作,只不过原来的胶片磁带换成了现在的电子唱片,成本降低,价格也降了不少,一块两块钱一首歌,10块8块一张电子唱片,要是真能卖得多,也能赚不少钱。
可问题是,现在的歌坛还有一个非常恶心的行为,就是刷榜打歌。
很多年前那些老歌手其实也刷榜,但多半也就是刚出片的时候掏钱买个几百上千张,图个好彩头。
毕竟那时候的胶片磁带都不便宜,那时候的明星也不富裕,要完全靠自己刷,也刷不起。
所以那时候的排行榜,虽然偶尔也会挤进几个水货,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还是有公信力的,民众业内都认可,金曲榜畅销榜也都很有含金量。
不像现在,不好意思,要是不使劲砸钱刷,连排行榜都别想上,而排行榜前列那些歌,就算是经常听歌的人,可能也都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这种从头水到尾的打榜,又哪里值得她去费心思?
就算接到了成为歌后的任务,路音也压根没把这些榜单放在眼里。
影帝影后或许还需要奖项的认可,但是对歌后来说,唯一有价值的,只有大众的传唱度和认可度。
除此以外,都是狗屁。
既然都已经是狗屁了,路音又何必在意所谓业内的看法,而放弃一个她看重的优秀词曲作家不用呢?
路音对老板勾了勾手指,女王范十足:“我出钱,你写歌,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然后女王陛下一推眼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这间依然不太喜欢开灯的工作室。
老板被金主唬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又看了看一团凌乱的工作室,挠了挠头,决定先从整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曲谱开始。
毕竟他以后可是背靠金主的人,总这么乱七八糟的,也不好喊价。
两天以后,再次来到工作室的路音,发现这里已经彻底变了样子。
这次她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因为室友也在烦恼改编的事,路音顺道就把她给领来了,就是听说改编费10万一首,让米粒觉得压力太大,自己不配。
不过刚来的第一眼,她对这里的印象就挺好。
米粒凑到路音耳朵边上,埋怨道:“你不是说这里乱七八糟的,但是不能只看表面吗,可我看一点都不乱啊,挺干净的一个地方,老板也挺帅。”
之前那个满脸胡茬的落拓男人,打理干净以后其实也有一张好脸,五官深邃神情忧郁,年纪虽然看着有点大,但其实特别吸引小姑娘。
至少米粒第一眼看到他,就忍不住两眼放光,觉得这才是她想象中沧桑歌王应该有的样子。
虽然10分钟以后,米粒的想法就彻底变了。
录音室里,路音试唱了一遍老板刚改的歌。
这首歌叫《天下壮士》,单从这歌名,就能猜出这是一首男性化十足,膀子甩着膀子,肌肉碰着肌肉的歌。
照老板的形容,这首歌但凡演唱者低于180斤,都能直接被压散架。
至于体重100出头的路音,看着她接过曲谱,老板都忍不住连连摇头,表示不太想看到那个画面。
虽然10分钟以后,他和米粒,都集体表示了拜服。
对路音过于灵活的歌路,也彻底五体投地。
也是,要是没有这份本事,她又有什么底气,蔑视那群蝇营狗苟的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