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之后

宦官之后 第10节(2 / 2)

“!!!”二人齐齐回头。

正对上了连厂公皮笑肉不笑的细眼,阴阳怪气的鼓掌:“大师不愧是大师,您之前算得可真准。”我儿子可不就是旺我吗?这不就找到你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师瞳孔震动:救命!

作者有话说:

瞎扯淡小剧场:

闻小攻对皇兄拼命暗示:年少不得之物,将会困其一生!

皇兄:哦。

闻小攻:你要是不让我和絮果一起玩,我……

皇兄:那是我不让你们一起吗?你有本事去问你未来的老丈人啊!

*年少不得之物,将会困其一生:网上最近的流行语,具体出处不知道_(:3」∠)_

*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

ps:连亭不是真的阻止儿子和谁玩,就是如果他不希望而刚巧儿子又不希望,那他就从中稍微搅和搅和。当然,等后面絮果和闻兰因关系好了,他也不会反对哒。

第15章 认错爹的第十五天:

秋去冬来,一转眼就到了年末。

自当初闻不苦与连狗剩把有关絮果的误会解除(“这真不是我骗来的小孩啊,我没那么畜生!”大师如是说),又过去了不知道多少时日。絮果的爹娘寻找计划有了些方向上的变动,但结果依旧不太乐观。

最先被连亭意识到的,就是絮果的爹有可能不姓年,这还是托了闻世子那一日在开源寺的福,那大概是一言不合就躺地下的小世子全天最有用的贡献。

某日清晨,絮果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钝钝的。他刚起的时候总是这样,用他娘的话来说就是“别人早起有起床气,你早起却需要一个开机缓冲区,恭喜哦,我们絮哥儿今天又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一的起床人呢”。看见漂亮的阿爹站在床边,絮果下意识地就给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满眼都是喜欢。

厂公站在湖蓝色的帷幔下,很努力地硬起心肠,趁机哄骗儿子:“絮哥儿能不能用标准的官话,跟着阿爹说一句,阿爹的名字叫连亭。”

絮果卡了一下壳,大概是在早上从没接受过这么无理取闹的请求,但他的脑袋现在就是一团浆糊,下意识的就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跟着念道:“阿爹的民字叫年林。”

连亭:“!!!”好家伙,八个字,你竟然念对了五个,真了不起。厂公一时间思绪万千,怪不得自己之前找不到人,儿子不仅nl不分,也不分前鼻音和后鼻音,他不死心地又测试了一下,“那年龄怎么说啊?”

絮果自信作答:“年林。”不能说是完全相同吧,那也是一模一样。

厂公单手扶额,心下茫然,但还在努力总结,也就是说他儿子的亲爹既有可能姓nian,也有可能姓lian,甚至还有可能姓liang,梁?良?凉?除了让搜索范围又扩大了以外,毫无用处。

“儿啊,”连亭在上朝前,语重心长地摸着儿子头上的呆毛道,“咱们可得好好学官话啦。”

“嗯!”絮果一手舀云吞,一手挥了挥肉乎乎的小拳头,雄心壮志地想着,是的,好好学,再也不给闻兰因嘲笑我的机会!我超棒的!

远在长乐宫已经开始跟着武师傅练武的闻世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啊嚏,拔剑四顾心茫然,谁想我?

连大人后面又了解到的,就是絮果他娘到底姓什么。

这还是不苦大师提醒的连亭,既然孩子不是他安排的,那絮果是怎么进城的呢?他肯定要有路引吧?不然雍畿守城的士兵也不可能放他进来啊。

路引一般都会写清楚这人是谁,他的显著体貌体征,以及他从哪里去,要往哪里去,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连亭一开始没往路引上想,一方面是他一直觉得絮果是不苦这个傻逼骗来的,另外一方面则是贴身照顾絮果的婢女锦书,并没有在絮果身上发现除了荷包以外的东西,真的是兜比脸都干净。他总不能把路引藏在了荷包里吧?

结果,你别说还真别说,絮果他娘是个人才,也不知道她怎么给儿子藏的,当厂公问起来后,絮果还真就从那个小猫荷包里把路引“变”了出来。

真的,连亭觉得只能用“变”来形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像民间戏法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连亭发现他儿子其实……姓絮,名果。在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词,是絮果他娘对感情的嘲讽时,连亭也不可免俗地误入了怪圈。今天才反应过来,絮也是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的姓氏来存在的,絮果跟他娘姓絮。

“你知道你姓絮吗?”厂公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中的路引。

絮果歪头,真诚回答:“知道啊。”他还知道闻不苦大师其实不姓闻呢,他娘说了,一般大家不会跟自己的阿娘姓。絮果如果住到阿爹家,就要换一个姓。絮果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只是他觉得他可以有两个姓,就像他在江左的跛脚朋友,对方的大名叫周吴鹊起。那他以后就姓连絮,名果吧。

连亭:……硬要这么说的话,倒也没毛病。

重新划定寻找范围后,又这么一直找到了冬天。絮果成功从一个圆滚滚,变成了一个圆圆滚滚,蓬松程度因厚衣近乎大了两圈,婢女生怕把孩子给冻到。

连大人也穿上了滚边毛的狐皮大氅,整个人的气质都朝着雍容华贵的方向又加深了不少。

只不过大美人他最近很是有些焦头烂额。

因为朝会的事。

最近朝上除了“廉深廉大人最终上位成功,成了新一任的大理寺卿”外,就没什么大事发生了。也因此,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吃饱了撑的旧事重提,请皇帝改认先帝为父,让本来就一直存在矛盾、只是大家暂时潜下去了的朝堂,再次炸开了锅。

一路从祖宗礼法吵到了北疆归属,就好像全世界没有一件事能让他们达成一致。

整整就这么吵了三天,还非要拉着围观群众站队,武将宗亲无一幸免,连亭估摸着就连路过无为殿的狗,大概都要被踹上党羽的一脚。

连亭还要一边努力防着首辅的探子,一边暗中给太后、小皇帝梳理清楚朝臣们最近又在发什么羊癫。

其实真要说也简单,无非就是清流一派希望小皇帝直接认先帝为爹,先帝儿子的身份,能让他继承大统的事更名正言顺。而杨党却极力反对,大启历史上以小宗入大宗的皇帝不只今上一个,也不是谁都认了前面的皇帝当爹的,如今陛下已经继位,若要改认先帝为父,免不了又是一番礼仪大典的折腾,完全没必要如此劳民伤财啊。

听起来两边说的都在理,且一个比一个忠君,一个比一个爱国,仿佛他们天生不知道“为己谋利”四字怎么写,只废寝忘食地想为大启的崛起而奋斗终生。

可如果他们真如自己所说的那么伟大,朝堂又怎么会至今还是一片乌烟瘴气?

“他们真正图的是什么呢?”连亭给太后、小皇帝“讲故事”也讲了有一段时间,现在正准备缓步进入第二阶段,也就是适当开始引导他们独立思考。猜对猜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想法。

当年带连亭的师父张太监,就是这么手把手教的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