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淮不知是真脾气好,还是看穿了时绥的心思,就静静地站在时绥身旁等,微垂着眼——
这角度,是在看时绥的脸?
胆子真够肥的啊!
时绥作为当事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对方观察的视线。
由上而下,看得细致。
原本是他挑衅陆淮知,可对方偏偏随便一个视线就能让他蹭的起火,新仇加旧恨,他猛地站起来,盯着陆淮知的眼睛,“你小子看什么呢!”
汪城心道不好,时绥这是真恼了。
他刚想劝架,就听看似沉稳内敛的陆淮知开口:“看你。”
承认的很坦然。
说完,还不忘搬着桌子从旁边空出来的过道进去,将课桌跟时绥的并齐。
汪城最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时绥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他旁边安然落座的人,想都没想,就要揪着陆淮知的衣领站起来,可刚碰到人,后脑勺就被敲了个爆栗。
“时绥,你皮痒是吧?”
田洪军一进门就瞧见时绥的动作,立马冲过来。
时绥松开陆淮知的衣领,绷着脸,没说话。
倒是陆淮知主动开口解围:“老师,您误会了,时同学看我衣服领子没弄好,帮我扯了一下。”
田洪军瞧着陆淮知变得皱巴巴的衣领,拧眉道:“你别帮这小子说话,以后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
时绥算是看出来了,田洪军把陆淮知当宝贝看着,接下来的时间,视线就没离开过最后一排。
陆淮知就这样在时绥旁边坐了下来,低着头认真刷题,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旁边这尊大神冲他散发出的煞气。
时绥磨了磨牙,偏头,只见对方笔尖写的飞快,白色的草稿纸上写满了他看不懂的函数公式。
可突然,原本流畅的书写滞了滞。
陆淮知很轻地嘶了一声,按住了自己的右手小臂。
这动作看的时绥心下一跳。
陆淮知按的位置也太巧了。
昨晚情急之下,他冲偷袭的人下口时约莫也在那里。
难不成真是陆淮知?
还没等时绥确认,放学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今天归他值日,等他将卫生打扫干净,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只剩下陆淮知依旧在座位上奋笔疾书。
时绥撇了撇嘴,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水灌了口,也准备回去,一抬头,发现陆淮知也收拾好了,正站在旁边。
还不怕死地又盯着他看。
这次不是脸,而从肩颈往下,视线落在他的腰间。
时绥将手上的矿泉水瓶重重放在桌上,冷眼看向陆淮知,“没完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