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老爷,当真是了不起!居然这都能被你挽救回来?”
他“哈哈”一笑,十分不着调的道:
“清潭,你若不做修士仙长,能干的活计,可实在是太多了!绝不会屈才!”
卓清潭微微挑眉看他,淡淡道:“哦?是吗?你之前便说我今后若不做仙长了,便可以去给人入画。如今不知谢公子又要给在下安排什么活计?”
谢予辞佯装思考的蹙了蹙眉。
“这个吗,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卓清潭含笑看他,浅笑着道:“我该不会是上了什么贼船了吧?
在下与谢公子还未曾真正比邻而居,谢公子便想好了要如何奴役在下了。”
谢予辞闻言“哈哈”大笑。
“我可不敢,若是累到了卓姑娘,谢某要做多少活计,才能换够卓姑娘的汤药钱?
卓姑娘,你便好生在家休养便是,外出赚钱的活计有在下便足矣。”
卓清潭眉目如画,笑意晏晏的看着他。
“说的怪可怜的,在下先前便说过,我是有些家底的,谢公子怎么就是不信呢?”
谢予辞却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你的那些家底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不要带走为妙。”
“为何?”卓清潭略带诧异的问道。
谢予辞一边剥着手中的红日橙,一边轻笑道,“你想啊,我可是将堂堂端虚宫的掌宫,未来的端虚宫宫主给骗走了。
能把你这个大活人拐走已经实属不易,若是还敢贪图你的财物,只怕你师父会提着剑,天涯海角的追杀在下,这桩买卖可划不来。”
卓清潭闻言掩唇轻笑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小声评价道:“没个正形。”
“在下本来便没有正形嘛。”
谢予辞将手中剥得漂漂亮亮的红日橙,轻轻放在卓清潭的手心,然后淡笑道:
“不过,那只名叫‘瓶儿’的小刺猬,既然不曾被你带回崇阿山,想来如今还在这座山脉中修行,说不得稍后你们还有机会相见。”
卓清潭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道:
“五年前,她的窝在南山乌的山南,我们一会再向里面走上一走,说不定能见到也未可知。”
谢予辞摇头轻笑起来。
“我还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取名叫‘瓶儿’呢?”
卓清潭闻言静静看了他一瞬,心里暗自轻笑。
他居然还好意思说旁人?
遥想当年晚青好好的一只仙兽螣蛇,可不也是险些被他这神骨之人断言取名为“小青”吗。
她轻轻摇头笑了笑,握着手中那只剥得十分好看、瓣瓣分明的红日橙。
她垂眸温柔的看了这红日橙半响,终于回想起当年的细枝末节,轻轻答道:
“说起来,瓶儿名字的由来......确实有趣。
曾经南山乌附近有个的村民,不小心丢了家中一只陶泥水瓶,恰巧被瓶儿捡了去。
等那村民找回来时,正好看到一只小刺猬正在漫山遍野的推着他那只遗失的水瓶在山涧里疯跑着玩。
于是,那位村民当即大喝了一声‘我的瓶儿’——
瓶儿当时灵识将开未开,还听不太懂人语,误以为‘瓶儿’是那村民是在叫她呢,于是便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瓶儿’,还因此便将其当做自己的名字延用了下来。”
谢予辞闻言摇头大笑。
“哈哈,这是哪里来的糊涂蛋?怪不得能做出四处找凡人讨封的糊涂事。”
谁料正在此时,一个脆生生的小女孩儿的声音,十分洪亮的在不远处响起。
“——你才是糊涂蛋!好你个胆大妄为的凡人,居然敢辱骂本白仙!你完蛋了!小心我将你扎成刺猬!”
谢予辞和卓清潭闻声回首,只见崖壁上居然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女孩儿。
那个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双眼睛轱辘乱转,十分机敏狡黠的模样。
她周身流转淡淡的妖气,很显然是一只刚刚化了人形不久的小妖。
谢予辞用神力淡淡扫视着她,旋即看出了她的原形,然后恍然点头。
“——是你?那只南山乌的小刺猬?”
白瓶汐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这人当真很是没有礼貌!什么‘小刺猬’?附近的山民们都尊称我为‘白仙大人’的!”
卓清潭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