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罗浮闻言当即皱眉。
“别闹,你的心思一直便不在修行之上。不仅这些年来修为始终不曾进步,便是剑法也学的稀松平常。
你去参加什么千秋盛会?虽说比试讲究以和为贵,但是若是交战激烈,难免有来不及收手之时,若是伤了你——”
“——哎呀!哥哥!我又没说我要去参加比试嘛!我只是想去看看热闹!再说,我都多少年没有回过九晟山了?”
安羽浓微微嘟嘴,有些低落的说道:
“哥哥,咱们清越峰同门五人,你们四个都是常年在外行走历练的,我就不同了......我都好多年不曾离开过崇阿山了。
而且,除了想看看外面盛会的热闹涨涨见识外,我还想回去给母亲上柱香......也不知道母亲的青冢如今是什么样子,离开九晟山那么多年,我都快记不住了。”
安罗浮听到她提及亡母,一时之间沉默了,倒是并未一口否决。
他停顿一瞬,忽然问:“此事,师姐知道吗?”
安羽浓当即挺了挺胸。
“当然,我昨日便与师姐说了的!师姐同意了,说她届时可以带我回去!只是......”
说到这里,她有些踟蹰道:
“只是,今日爹爹、李掌门、澹台阁主突然来访。我听说,师姐好像过两日便要出门的。也不知师姐还有没有空带我去九晟山了,因此我才再来问问哥哥嘛。”
安羽浓听说了,那可是一件连三大派的掌门尚且无法处理的事端,想必师姐此次出门,要解决的事情十分棘手。
她哪里不好意思再给师姐添麻烦?
“出门?”
安罗浮微微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他旋即若有所思的“啊”了一声,想起似乎方才在紫薇殿会客堂上,李络薇曾经说过无妄海的一名女弟子在钧天崖秘境中被玉化成雕。
而卓清潭当时也确实说过,她答应过李长风的事,一定会做到。
难道,就是这件事吗?
可是......三大仙门的掌门尚且力有不逮之事,他师姐如今灵脉尚未完全修复,九脉中更有八脉各自埋入一颗能将常人折磨疯的镇骨钉......这如何能行?
旁门别派之人不知镇骨钉的残忍难捱,他作为端虚宫清越峰的弟子,如何能不知?
这些天来,师姐虽然每日都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与他们说话言谈皆是一切如常,但那可是镇骨钉啊!
即便师姐掩饰的再好,尽管她灵力高绝,那也不可能当真没有影响。
安罗浮忽然道:“羽浓,我决定与师姐一道出门,这次恐怕不能带你同行了。”
“啊?什么?”
安羽浓呆呆的看着胞兄一瞬,下一刻她猛地醒过神来,连忙道:
“啊,哥哥是不放心师姐,要陪同师姐一道出门办事吗?无妨的!这是应该的!不过,我也可以同你们一道出门呀。
反正,届时师姐也是要去九晟山的,正好大家一起——”
“不可。”
安罗浮却忽然淡淡打断了她的构想。
“羽浓,师姐此次出门,与过去除妖历练不甚相同。想必你也知道,此事事关秘境,实则凶险异常。就凭你这三脚猫的道行和功夫,去了便是添乱,届时师姐和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安羽浓虽然也有些小姐脾气,但其实是个十分讲道理的姑娘。
她沉默一瞬,终于神色怏怏的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不去了。”
安罗浮见她可怜,便笑了笑,安慰她道:
“羽浓,你放心好了,既然师姐答应了你,你便一定去得上千秋盛会。
想必师姐离开宫中后,三师兄应该会随我们一起出门,届时二师兄必会留在宫中主持宫中诸事。三月后你与二师兄同行即可,这样,我们也更放心些。”
通常情况下,若是楌桪宫主和卓清潭均不在端虚宫中主持大局,那么洛岩池便不会离开崇阿山。
安羽浓闻言这才重新开心了起来。
但是,她才开心了没几个时辰,就在晚上招待三大仙门来客的宴会上,听说了李络薇居然要与卓清潭同行出门历练的“噩耗”!
好歹她还算是识大体,宴会上并未当着外人的面发作。
但是待到宴会结束,她便趁着四下无人时拉过安罗浮。
“哥!凭什么李络薇可以同你们一起出门,我却不行啊!李络薇她不学无术,剑法也学的乱七八糟、拖泥带水,她还不如我呢!”
安罗浮颇为头痛的扶额,然后轻轻叹气道:
“羽浓啊,络薇妹妹是要回家的。我们要去钧天崖办事,无妄海便在钧天崖畔,她随我们一同归家,亦是理所当然。
只是,她三月后正巧也要去九晟山,而我们亦要去九晟山,因此这才恰好同路......你别闹。”
安羽浓闻言一时语塞。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