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么,不就是这么回事,闭关进益修为,时间很难控制。
“你去了何处?”杜衍为她倒了杯茶,轻轻推过去,茶水平稳,不起波澜。
许清瓷捧着脸,眼睛笑弯起来:“咱们妙果醒了,我去找她了,你还没见到她呢,她长得和我很像,但是比我漂亮多了,眼睛像我,嘴巴像你,人很乖很聪明……”
杜衍的眼睫毛颤动一下,好像有点不知所措,许清瓷暗暗高兴,因为杜衍只会在她面前有不一样的情绪。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紧张?我知道她醒了也很紧张,就一直想她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埋怨我怎么办,还好她没有。”
“怎么不带她回来?”杜衍喝了口茶,转移话题。
许清瓷分出一只手拨弄杯子,有些沮丧:“她不太愿意跟神木族分开……我最近想了想,我也不是要反对他们在一起,只是太舍不得妙果了,她生下来就没在我身边待过几天。”
杜衍的眉头浅浅拧紧:“是那个救她的妖族不肯放人?”
“也有这个意思吧。”许清瓷现在想到继承人的话已经不生气了,冷静下来确实看到他对妙果的好,她就算拆散两个人,以后也找不到比他对妙果更好的了。
“不过也没什么,咱们蓬莱祖上也不是没有跟神木族结缘过的岛主,不也过得很好吗?”
许清瓷放松身体,她伸了个懒腰,与杜衍商量着:“我打算过几天去一趟雾鸣谷,见一见神木族的首领,商议婚事的具体细节,看看能不能让妙果成亲后半年住这边,半年住那边,不然我可真要搬去同她一起住了。”
杜衍迟疑着:“现在成亲是不是为时过早……我,我总觉得,她还小。”
“也不小了,”许清瓷道,“我当时遇见你也是这个年纪,况且咱们妙果……她只是个凡人。”
就算与神木族共命,她仍然会衰老,再拖下去没有意义。
难道非要等到她生出皱纹与银丝才能身披嫁衣?那会成为她的遗憾。
杜衍不再说话,目光投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许清瓷的心情也不太好了,当年给她下毒之人身死,没能招供出背后的主谋,妙果无辜受到牵连,本该是天之骄女,如今却是个体弱的凡人。
每每想起这件事,横在她心里的刺就深入一分,将她扎得鲜血淋漓。
深吸一口气,她觉得不能再想,揉了揉额头,许清瓷起身:“近来有一批冒充咱们蓬莱弟子的修士跑去了离火域战场,我去查查怎么回事,夫君自己休息吧。”
还没走出屏风,杜衍的声音传来:“不是冒充。”
“什……”
“噗呲”一声,一柄长剑穿心而过,雪白的剑身冰凉,滴落一串滚烫的红花。
……锁灵咒,她的灵力被封住,心脉碎了。
许清瓷嘴角淌下鲜血,破碎的眸光里满是不可置信,身后的人靠近她,将剩下一半剑身也穿过她的心脏。
“清瓷,”杜衍从背后抱着她,雪白的道袍宽袖染红,“不是冒充,那是我派去的人,你不用查,也别坏事。”
“夫妻一场,我不捏碎你的魂,但是你得即刻投胎,别想着通风报信。”
本命剑被收回,许清瓷的身体软倒在地,一团浅红色的光被杜衍握在手里,很有活力地四处乱窜。
杜衍没有急着找鬼差,折身回窗边浇灭了香炉。
“清瓷,同样的套你居然能钻两次,这样深情的你,又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搅和在一起呢?”
男子冷肃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可见女子就是薄情,生来水性。在你投胎之前,也许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
“即刻动身,去接少主回蓬莱?”狐媺一字一句地念出灵蝶传来的简讯,她用尾巴尖儿卷下来引路的灵蝶,跳到洛桪的头上去。
“岛主怎么突然给你下这样的命令?你这里还有不少没代她处理完的事务呢。”
洛桪也摸不着头脑,但灵蝶确实是师尊送来的没错。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提着剑出发了。
渡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进她的院门,就看见御剑飞走的师姐眨眼便消失了。
“啊,干嘛去了?”
他求了好久才求大师姐答应尝尝他的手艺啊!怎么又放他鸽子。
左右追不上了,渡离端着托盘回自己的院子,看见一位师兄也在收拾行李,他吸溜着面,随口问道:“溯月师兄去哪啊,又有除妖任务了?”
溯月转过身,正是在雾鸣谷随行的一位弟子,当时也是他与大家讲述大师姐带师弟出去除妖的故事。
他看渡离吃得香,上去抢过筷子捞了两口,急匆匆道:“剑尊突然叫我去雾鸣谷送信,我午膳都没吃就催我走呢,我就吃两口垫垫……多谢师弟款待了哈!”
他两口下来渡离就剩个空碗。
“……”
搞什么啊。
妙果蹲院子里摆弄傀儡,时不时地张望一下门口。
母亲今日没来。
她昨天还说早上要来做新的甜汤,为此妙果勉为其难地舍弃了一半早饭,留着肚子等甜汤。
继承人看破不说破,只告诉她吃甜要适可而止,不然牙疼别来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