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在最后找到赵香妹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一块石碑,石碑后面写着一行血字……”
他说到这里就忽然不再说下去了,江城歪着头,斜了一眼那个看起来特别强壮的黝黑汉子,发觉他也不觉间佝偻起来,表情十分恐惧。
“那上面是诅咒?”江城吊着三角眼,吧唧着嘴开口,“就类似什么屠你满村鸡犬不留,拆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生儿子没有小屁眼什么的……”
沉浸在恐惧中的村长一时间没跟上江城的脑回路,但听到诅咒两个字,他就开始点头,“没错,一定是诅咒!一定是的!”
其他人倒是对江城说的话已经免疫了,甚至奔富还期待着江城时不时来的那几句骚话,这引领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石碑在哪里?”
“在后山深潭边,”顿了顿,村长又小声补充道:“赵香妹的尸体最后也被抛进了深潭里。”
陈晓萌盯着村长,冷不丁开口问:“我记得你说过,赵香妹是被愤怒的女人们的父母抢走,然后活活打死的,既然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在石碑上留下诅咒?”
大家的视线都汇集到村长的脸上,在等待他的解释。
场面一时间冷清下来。
“赵香妹是被抢走的没错,”村长开口,语气中多了些莫名的悲怆,“但她并没有被当场打死,她只是伤得极重,昏死过去。”
“在愤怒的父母们离开后,她居然挣扎着醒了过来。”
“傍晚,有村民发现了她还活着,她伸出断手,颤抖着,央求村民救她,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与她扯上关系,大家只是在冷眼旁观,虽然……虽然一些人刚刚从她手中买来女人。”
“据说她痛苦的哀嚎声持续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咽气,”村长抿紧了嘴唇,“她是睁着眼睛死的,一只眼睛被打瞎掉,整张脸被人用碎瓦片划烂,四肢被巨力折断。”
“谁也不清楚她是怎样写下的那行血字,她的手臂……手臂明明断掉了,但她确实做到了,而且……”村长忽然抬起头,瞳孔猛地颤抖起来,“诅咒应验了!”
听完整个故事,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十分清楚了,站在赵香妹的角度看,见死不救的村里人确实可恨,说是该死也不为过。
村里人在需要她的时候,对她笑脸相迎,在最危急的时候,却果断的抛弃她,甚至担心她活着会咬出自己,而选择看着她活活疼死。
“她的尸体……”李璐咬了咬嘴唇。
“她的尸体是第二天被村里人丢进深潭的,”村长看着问问题的李璐说道:“那时她已经彻底死了。”
“对了,后山深潭还有个名字,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就传下来的,叫寒贞潭,解放前那里是村子里专门处决不守妇道女人的地方。”
“这样的女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塞进猪笼里,然后当着全村人的面,绑上石头,沉入潭底。”
第120章 院落
“沉潭么……”裴乾略有所思。
大家虽然是现代人,可拜电视剧以及电影所赐,对这种封建社会的冷酷刑罚多少还有些耳闻,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作为主犯,即便是死了,我想警察也会来寻找她的尸体,”周荣抬头看向村长,开口道:“否则谁又能证明她是真的死了?”
就在周荣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貌似不经意间在江城脸上扫过,似乎期待着后者的回应。
但他显然是想多了。
江城一边眯着眼睛,一边烤着火,舒适的像是只懒散的猫。
周荣无奈收回视线,他原本以为村长对于赵香妹的描述会让后者联想到一个人,那个……他眼神微变,脑海浮现出躲在安平旅社暗室中恐怖女人的脸。
周荣心中浮现出一种假设:会不会现实中赵香妹并没有死,而是通过某种未知方式苟活了下来,最后来到了安平镇上,躲进了安平旅舍中。
虽然听起来天方夜谭,但经历过5次任务的周荣清楚,噩梦中本就是个诡异至极的地方,再扯淡的事在这里都有可能发生。
唯一重要的是,能否找到足以支撑假设的证据。
或者说线索。
“赵香妹是真的死了,”村长叹口气,“这点我可以和你们保证,因为……因为扔尸体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她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我碰了一下后回家接连做了几天的噩梦……那绝对不可能是活人的温度!”
周荣此刻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那么……尸体呢?”
“在后山潭底。”
“警察后来就没有组织人手捞上来吗?”这次开口的是奔富,他抱着膝盖,表情像是在听恐怖故事的孩子。
村长缓缓摇头,目光森然道:“你们不清楚后山那座深潭,那里很怪,常年水温极低。无论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只要掉进去,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舔了舔嘴唇,忽然压低声音,“村里的老人讲,那里通着幽冥哩。”
陈晓萌闻言冷笑,通不通幽冥她不清楚,但总归有问题就对了。
“明天我们要去后山深潭看看,”周荣开口说,接着,他又像想起了什么,“那块写有诅咒的石碑还在那里吗?”
“还在,”村长点头。
说到这里后,始终不发一言的黝黑汉子突然凑了过来,面色尴尬的对村长说:“村长,”接着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窗外。
大家随着视线看向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看到这一幕的村长瞬间紧张起来,他自以为掩饰的不错,但哪里逃得过面前这些人的眼睛。
“或许是村里晚上不大安全吧,”周荣先是看着窗外,接着转回头,笑眯眯的盯着村长,在观察他的反应。
“各位……各位高人早些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村长快速站起身,对着黝黑汉子使了个眼色,汉子立即开始俯身收拾东西。
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二人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