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为什么只敢欺凌弱小吗?知道你们为什么连贵族的一根毛都不敢碰吗?因为你们从头到尾、从内到外,都已经被贵族定义,你们只是畜生!只配当欺负弱小的畜生。”
“为什么你们不敢砍向贵族?因为,你们从出生开始,就认定了自己比贵族jiàn)!就认定了只配跪在贵族面前吃粪!就认定了自己只是蛆虫!”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坎蒙拉为什么要种小麦不种大麦吗?现在知道为什么坎蒙拉根本不跟你们对话直接打杀了吗?现在知道你们为什么像畜生一样在流亡吗?”
“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选择接受贵族与平民的定义。你们从一开始,就跪在地上,从来没抬起头看过坎蒙拉的眼睛。你们宁可饿死,宁可流亡,宁可去杀无辜者,也依旧不敢抬起头,不敢站起,不敢起腰,去注视贵族的眼睛,然后对他们说……”
“我不是畜生,我是人!”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苏业。
太阳落下,夜幕降临。
但苏业,仿佛燃烧起来,他上的火光,点燃雅典,点燃希腊,点燃整个世界的夜晚。
霍特的眼中,充满无上的崇敬。
雷克看着苏业的后背,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错了。
帕洛丝眼中泪花dàng)漾,但笑得很开心。
扎克雷缓缓直膛,用力握着长矛,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苏业的声音再度响起。
“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不算贵族,也不算平民,他们距离贵族很远很远,许多贵族也会主动远离他们。在贵族心里,他们的距离,比平民更遥远。这些人,叫做魔法师。”
“魔法师看似和平民一样,他们被贵族攻击过,被战士污蔑过,曾经像过街的老鼠一样被打压。甚至连他们一开始崇拜的魔法之神,也放弃地面的信众,只能在冥界与地狱传播力量。但是,魔法师低头了吗?从未!”
“所有的魔法师一直努力,想尽一切办法增强自,直到有一天,一个叫苏格拉底的传奇大师,不再隐藏力量,突破英雄,直入半神,最终以一己之力,斩杀新神。神灵陨落的时候,每一个贵族都看到天空的血光,都听到天地间的恸哭。”
“那是苏格拉底的勋章。”
“从那以后,魔法师的地位彻底改变。那么,魔法师和平民的不同在什么地方?”
苏业望着所有流民。
有的流民目光迷茫,有的依旧沉浸在愤怒之中,有的眼中充满期盼。
苏业指向雅典城,缓缓道:“因为,即便双方无比遥远,魔法师也让贵族看到,魔法师上的光芒。”
许多流民依旧疑惑不解。
“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不理解,没关系,我给你们新的选择。”苏业露出温和的微笑。
扎克雷眼皮一跳,这个笑容,刚刚见过。
“这个选择,能让你们洗刷暴民的恶名,甚至洗刷盗团的污名,最后,能让你们成为堂堂正正的希腊人,让后世人永远记住,在希腊,在雅典,在灰河镇,有四十四个义士,曾经为了反抗贵族,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没有选择像畜生一样被追赶,没有选择像畜生一样被挂在木桩上,没有选择为贵族增添一枚血迹斑斑的勋章,而是选择,成为英雄!成为万年不朽的英雄!”
队伍中的人逐渐清醒过来,他们瞪着苏业,隐约猜到苏业的目的。
有的人喘着粗气,有的人无比惊恐,有的人眼中弥漫着血腥。
“或者,成为被一头地精敲死的畜生。”苏业的声音如同一桶凉水泼在他们的头顶。
“叽叽咕咕!”
地傲天举起尖刺骨棒,呲牙咧嘴,满面凶相。
苏业拿出魔法书,使用魔力控制使其悬浮在前,然后翻开空白页,手指放在上面。
“今天,我,苏业,将会成为你们的记录者。现在,从扎克雷开始,从左到右,大声喊出你们的名字,每个人喊三遍。要让你们的声音冲破雅典,冲破希腊,冲破天空,冲破时光,让后世的每一个人听到你们的名字!开始!”
“扎克雷!”黑铁战士大叫。
“太小,你在学猪叫吗?”苏业轻蔑地道。
“扎克雷!”他提高了声音。
“再来!”
“扎克雷!”他用尽全力大喊,甚至全了起来。
“再来!”
“扎克雷!扎克雷!扎克雷!”
扎克雷大声吼着,仿佛要把自己的声音雕刻在这片大地上。
扎克雷大口喘着气,但是眼中多了什么。
他好像重新认识到自己的名字,重新认识了自己。
“记下了。下一个!”
苏业望向第一排最左面的人。
那人没有回答。
“告诉我你的名字,小嗓门的阉奴。”苏业讥讽道。
“豪森!”那个青年怒视苏业。
“我收回阉奴的称号,小嗓门的……你叫什么来着?我听不到。”苏业再度讥讽。
“豪森!”青年用尽全力大吼。
“我听不见!”苏业跟着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