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图想了想,道:“苏业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快速解决我。他先利用陷阱的深度为我制造错觉,让我以为陷阱一直是五米深。然后,又利用天赋力量影响我的听觉。最后,使用出最简单但最核心的战术,迷雾配合陷阱。我的视力和听力同时受损,接下来,根本无力对抗。”
奥古图转头看向苏业,道:“你的将来,不可限量,因为你不是用魔法的力量战胜我,而是用魔法的智慧。”
“您客气了,我不过是侥幸而已。”苏业道。
这个两米四的大汉突然微微低头施礼,道:“谢谢你的仁慈和善良。如果你在陷阱中附加火焰元素或者风元素,那么不仅会使我受伤,甚至可能彻底毁坏我的听觉。”
“都是一个学院的角斗士,没必要下手太重。更何况,如果你没有伤病,我们胜负或未可知。”苏业微笑道。
“您真是一位谦虚之人。”奥古图道。
角斗士们的目光落在地傲天和王大锤上,这两位从一开始就没有动手。
“我宣布,苏业荣升第一木桩角斗士!”朱利斯道。
“吼!”一些角斗士举起双臂,口中欢呼,作为庆祝第一木桩的礼节。
但是,除了塞古斯和法师们兴致勃勃,大多数角斗士都有气无力。
朱利斯笑眯眯道:“我亲爱的小婊子们,看到了吗?这座角斗场如同一座井,你们就是一群光着屁股的井底之蛙。这斯巴达,也不过是大一点的井。现在,一只雄鹰掠过井口,你们感受到他的力量了吗?告诉我,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角斗士低声道。
“你们这群婊子养的没卵阉货,我没听到。”朱利斯面色突变,目光冰冷。
“感受到了!”所有角斗士用力喊叫。
“很好,感受到了就好,”朱利斯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明天,我们第一学院将参与多场角斗赛,但第一木桩或青铜级别只能参与其中的五场。一场斗兽,一场行刑赛,三场十人赛,我让苏业连续参与五场,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所有角斗士心服口服。
“那么,你们应该如何祝贺新的第一木桩角斗士诞生?”朱利斯的声音传遍全场。
“吼!”所有角斗士举起双臂,握紧拳头,头颅向前,大声吼叫,撑得颈部青筋毕露。
苏业脸上的疑惑之色一闪即逝。
“走,我亲爱的魔法师兼第一木桩朋友,我们回去聊聊合作的事。”朱利斯说完这句话,才摘下胡子,搂着苏业的肩膀笑眯眯往回走。
所有角斗士们盯着苏业的背影,思绪万千。
朱利斯这话不是说给苏业听的,而是说给在场的角斗士。
连总训练官都得不到这种优待。
苏业跟着朱利斯向里走去,一扭头,看了一眼龙口露台。
角斗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苏业和朱利斯重新回到会客厅。
朱利斯一屁股砸进随时可能散架的沙发,微笑道:“你对行刑赛有顾虑吧?”
苏业点点头。
“为什么呢?”朱利斯道。
“斯巴达的行刑赛,是不是利用各种方式虐杀俘虏或囚犯,由观众的欢呼声决定,谁的呼声高,谁就取胜?”苏业问。
“对。亚里士多德的行刑呼声总是最高。”朱利斯道。
“在战斗中,我不介意杀人。甚至于,我很愿意主动解决可能害死我的人。但是,让我虐杀完全不了解的人,我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去做。”苏业道。
“为了你,我们会选真正穷凶极恶的罪人,不会选俘虏,不会选罪轻之人。”朱利斯忙道。
“我必须要明白,我为什么而杀人。我可以在刑场杀罪犯,但虐杀,是为了满足观众,满足你的要求,满足角斗场的规则,所以,我不想做。因为我今天为了满足观众虐杀别人,下一次,就可能为了别的什么做更残酷的事。”
朱利斯想了想,道:“就行刑赛来说,你要么完成虐杀争夺第一,要么放弃第一。”
“据我所知,连胜战绩不计算行刑赛或魔兽战,只计算正常的对战。”苏业道。
“对,连胜战绩不计算,但如果失败,会中止连胜。”
“我一定有别的选择。”苏业道。
“我相信你会想到正确的办法,但是,你不能放弃行刑赛。当你宣誓完成后,你就失去了选择。”朱利斯微笑道。
苏业却道:“不,我依旧有选择,我可以选择收买你,我可以选择用合作商行的利益威胁你,我可以选择逃出角斗场,我可以选择联系亚里士多德说服他,我可以放弃柏拉图学院学生的身份,我可以向魔法议会求救,我甚至可以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你看,我的选择太多了。”
朱利斯半开玩笑道:“我在亚里士多德面前,也经常有这种感觉,好像别人的嘴才是嘴,自己的嘴就是个肉团。那么,您是拒绝参与行刑赛吗?”
苏业微微一笑,道:“我当然会去,甚至会争夺行刑赛的冠军,因为就在刚才,我通过思考获得了一种新的选择。”
“人类果然总是满口谎言。”
“是人类总在呈现不同的色彩。”苏业微笑道。
“你赢了!我说不过亚里士多德,也不应该妄想说服他的学生!”朱利斯无可奈何道。
苏业微笑着喝了一口水。
“铁匠铺和商行如何建立?明天我就派人选址。”朱利斯道。
苏业想了想,道:“我不需要铁匠铺,我需要一个对外贩卖物品的商铺、两个仓库和一个制作间。一个仓库储存原材料,一个仓库储存武器成品,而制作间完成武器最后的装配。我只负责生产武器,至于所需原材料、配饰、仓储、运输、销售、装配、采购等等,都由你来解决。”
“看样子我付出的远比想象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