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彼此彼此。”

段川轻咳一声，方才那一剑已经是用出了他仅剩不多的灵力，不过对于能够伤到梵无音这点来说，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梵无音压下心头涌起的怒火，“看在我们师出同门的份上，今日本尊不杀你。反正你已经输了，你的剑侍姜灯，本尊就笑纳了！哈哈……”

腾空而起，梵无音往段川的宫殿踏步而去，哪怕他的人已经彻底看不见了，空中隐约回荡着他猖狂的笑声。

段川没有追上去。

此时的他不仅有心无力，更因为五师弟要抓的人，又不是抓他，他担心什么？

不过……

段川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他和五师弟到底为什么要打这一架呢？

明明姜灯口口声声说五师弟要杀他，但是五师弟明明有能力杀他，却并没有杀他啊，难道……

从头到尾都是姜灯在说谎？！

段川察觉到了不对，正当他警惕地要起身时，忽然察觉到脚下的地面一阵动荡。

“四方困阵，启！”

“八方杀阵，启！”

远处响起高亢的女声。

随着声音响起，接连两座阵法，自段川的脚下浮现而出。

遭了！

真的中计了！

段川慌忙起身，还没等他从阵法中逃离出去，周遭的宫殿和杂草已经消失不见，呈现在他面前的场景发生了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头顶是灰暗的天空，无数陨石正在砸向地面！

被砸中地面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裂痕足有一丈宽，完全能让人掉下去，甚至还有数不胜数的妖魔自空间裂缝出现，朝段川袭去。

“……可恶！”

段川暗骂一声，赶紧捡起掉落在地的止杀剑，神识覆盖了周遭一里内的范围，只要有胆敢袭向他的妖魔，都被他用剑鞘击杀。

忽然，段川没来由地寒毛直竖，可他的神识明明没有察觉到有攻击正在朝他靠近，但出于剑修的本能，他还是微微偏了偏身子。

“万邪蚕食！”

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上万只狰狞的恶鬼突然出现，一股脑地朝段川受伤的右臂扑来，撕咬啃食着他的手臂，当他的手臂被吞噬殆尽时，那些恶鬼也随之退走。

鲜血自肩膀的断口处流下，滴落在地……

段川咬紧牙关，扭头看向身后，有人正在逐步朝他走来。

正是他的好剑侍，姜灯！

姜灯行走间，天上的陨石自动避开她，甚至就连地面的裂痕也自动闭合，周遭的妖魔更加不会侵扰她，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在外界控制阵法的师潼灵。

将刚才恶鬼们回到重光剑时，不小心留下的血迹甩干净，姜灯笑眯眯地看向段川，“剑尊，我这课业完成得可好？”

其实，她和段川是同一时间进入的阵法。

只不过她一直收敛气息，藏匿身形，并未直接出现。

直到她发现了一个绝佳攻击的好时机，将杀伐剑意和仁慈剑意相结合，在攻击还未接触到段川时，只显露出不带任何杀意的仁慈剑意，所以段川也就没有感知到她的攻击。

只可惜……

她瞄准的是段川的后心，段川到底是剑尊，虽然没有感知到攻击，可还是凭借着本能偏移了一些距离，这一招下去只损伤了他的一条胳膊，没能要了他的命。

“姜灯！”

电光火石间，段川想通了一切，他睚眦欲裂道：“果然是你捣的鬼！你故意引本尊被五师弟重创，你再出现来杀本尊！”

姜灯笑道：“剑尊你终于想明白了，不容易啊。”

“究竟为何？”

段川愤怒道：“本尊将你选为剑侍，一直以来待你不薄，不光护你周全，还教你剑法，你就是这般报答本尊的吗？”

“生气吗？生气就对了！早在你做出那件事时，你就知道该有今天，这都是报应！”

姜灯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三徒弟终于体会到了她前世被徒弟们背叛时的感受，真没枉费她辛苦谋划了一顿啊！

“……你说的是哪件事？”

段川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