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抱住了她,埋在脖颈处低声说,“夏怡,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全世界对我最有恃无恐的人。”
“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感到很开心,我想为你做很多很多事,把所有好的都给你,你是我生命中发生过的…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
“你对我而言,是很特别的…无可取代的。”
“世界上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表达对一个人的爱,我想要你是我的…而你…也想要我是你的才行,我不想又拥有了,又失去了。”
夏怡听不完全懂他的意思,只是能想起来靳凌最后手轻轻拍她的背,亲了她的额头,最后说,下次吧,后天他也不太好去机场送她,起落平安,到了发消息。
那晚看到视频想到这里,夏怡莫名地泪点爆发了,表达爱,可以用言语出来的话有一百句一千句一万句,为什么她总是要慢一拍长大,连意识到那是靳凌对她说爱,都要慢半拍,靳凌说,留着下次吧,是想说他想要的东西,都在她未来的人生里,等她考虑清楚了再说。
原来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绝对,感情也真的没有那么多理性的分析,可事实就是,在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前,她不会知道什么是爱,它跟喜欢,跟好感,跟占有欲,跟欢愉,都不一样。
十八岁那年,夏怡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人,在客厅的唐致逸都听到了稀里哗啦的哭声,跑进来看到夏怡泪流满面,看到她电脑亮着,摆着写了两个单词的论文,以为她是作业马上到截止日期了,论文还没写呢。
唐致逸抱着她安慰说,都什么事儿啊,没事,多学外国人,我们就给教授发个邮件说自己抑郁症犯了,心情不好,少惹老娘,作业能缓缓的,还说带她出去玩,别老闷着写作业,人真的会抑郁的。
夏怡还哭着纠正,说,我们才是外国人。
唐致逸狠狠瞪了她一眼,问她,现在带她出去玩,去不去?夏怡含着眼泪,摇头又点头。
第二天,闹钟从早上九点断断续续响到了下午五点,夏怡一直陷在被窝里沉睡,睡梦中,她是只躺草原里新降生的白兔,雨季最丰沛的时节预示着动物到了发情季节,她一顿撒欢儿之后逃之夭夭,随后有爪子侵略进她的兔子窝,拖着她的兔子耳朵压入身下,骑着她,躁动不安,充满杀气,即使她拼命蹬腿,挣扎,却一点也跑不掉。
最后只好敞开肚子,任由被肆意地揉搓,不适突兀的热物贴着她磨蹭,不动声色地将她茸茸的尾巴弄湿,熟悉的气息在被子里均匀扩散将她裹挟,那种灼灼的欲望将人烧得滚烫,很快主动抬着小尾巴,用爪子埋着脸期待它的到来,又害怕它的到来…
嗫嚅说了一声,可不可以轻一点…怕疼…
门“咚咚咚”被敲响了,唐致逸隔着门,插着腰,声音不耐烦中带着一丝担忧,“夏怡都几点了,还不起!你没事吧?”
“快起来吃东西,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夏怡缠绵悱恻的春梦,如肥皂泡般被戳破,化作内裤上湿漉漉黏液,倏然清醒,从鼻子里发出“嗯哼”的一声,头脑短暂晕眩了十几秒,发现自己在梦里蹭得衣衫不整,全身上下只剩内裤,有气无力地回唐致逸:“我醒了,马上起!”
隔着一扇门,唐致逸的怒火好像都能把墙壁烧穿,骂了一句:“气死我了,早知道昨晚就不带你去喝酒了!”
“你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好事了吗?”,声音渐熄。
夏怡捞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光早上靳凌就给她打了叁个电话,一个都没接,最后留了条消息给她:酒醒了给我回电话。
她微愣,又仔细看了眼,是酒醒了,不是睡醒了,他怎么知道她去喝酒了,昨晚没干嘛吧…心力交瘁地爬起来洗漱。
对着镜子前明显浮肿的脸颊,夏怡再一瞥她胳膊肘子,居然都被磕青了,跑到客厅,心存侥幸问唐致逸:“昨天晚上我对你们说什么胡话了?”
“你那不叫胡话,那叫撒泼打滚。”
唐致逸正叉腰在厨房热外卖送的皮蛋瘦肉粥和清淡餐点,瞥来白眼,指了指手机:“你应该问,你昨天晚上对你…男朋友撒泼打滚干嘛了。”
“对谁?”
夏怡人还是维持着先前的“怔”,昨晚,唐致逸真的拉着她出门了,去熟人开的bar里玩一玩,还抛出诱惑力的保证,不用担心查id,毕竟她还没满二十一,不能合法饮酒。
但bar里,桌上的女孩们,一个赛一个漂亮,一起聊天,喝酒,玩游戏,氛围暧昧,喝上头之后大家聊的很大,两性话题,从亲密关系聊到床上小事,夏怡是插不上嘴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一杯又一杯,似以酒精洗涤最近今晚心中的苦闷。
唐致逸灵敏得像条猎犬嗅到八卦气味,问她到底今晚为什么哭,夏怡顶着兔子眼,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酒量不行,喝上头,委屈巴巴说要给靳凌打电话,紧接着就断片了。
唐致逸把粥端给夏怡,眯眼笑着说:“你男朋友给你买的,忘了?”,然后把昨晚录下来的视频递给了她,幸灾乐祸说,来看看,牛逼的不行。
夏怡接过手机,坐在桌前,盯着手机里唐致逸录下的她的作案视频,昏暗光线下她眼神迷瞪地打着电话,声音都被酒辣得点涩,气急败坏说:“狗男人,接电话!”
靳凌出差完已经回学校了,大四安排的唯一两节课,这天是早八课,他起晚了,司越给他占了个第一排,非常显眼,手机第一次响就引起了台上灰白头发老教授的注意,侧目警告了一次,第二,叁次是震动,一波接一波不停,不亚于大清早教室里的平地惊雷。
等到第四次,老教授眼神犀利瞥了眼心神不宁,魂都飘到外面去的靳凌,看透了他就是故意放给大家听的,咳嗽了一声说:“就允许你一次,出去接!”
靳凌就靠在走廊栏杆上,听见夏怡先是用很小的声音,音调又软又甜,能挑起鸡皮疙瘩的程度,问他:“你在干嘛?不会背着我,偷偷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他无奈勾起夏怡看不见的笑容回答:“我上课呢。”
“好吧…”
靳凌等着电话那头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凝眉嗤了一声,悠哉开腔:“夏怡,你打了这么多个电话,就为了问我在干嘛?”
“靳凌,晚上你有没有想我…”,这个时候,靳凌已经听出来了夏怡的醉腔,笑着随口说,有。
“怎么想的呀?”
“嗯…”,靳凌故意拉长尾音,“我想想…”
“快点说!我想听!”,夏怡已经不耐烦了,气咻咻。
“…你走之后,第二天晚上半夜我醒来,迷迷糊糊地就想去拉你的手,结果发现你根本就不在,那个时候想你。”
夏怡冷哼一声,“骗人!我们都没有一起睡过!你怎么会不习惯床上少了个人!”
靳凌轻挑下眉,一脸无辜状,这喝了多少?语气懒懒说,不信就算了,问她去哪喝酒了,谁和她一起的。
但夏怡看见视频里,她摇头完全不听,扯着嗓子开始耍酒疯,语出惊人,问他一些两性问题,问他是不是男生早上都会晨勃,问他会想着她偷偷那个吗?又说她想试一试做爱,问他能不能马上来波士顿,她想看看他活好不好?说她如果明天睡不到他,会很伤心的。
还说她在美国根本不缺date对象,很受欢迎,她也知道自己很漂亮,叫靳凌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不准离开她,不能背叛她,不然天打雷劈,紧接着把头埋到唐致逸怀里大哭。
唐致逸好心帮她把视频声音关掉了,滋了一声,说,“我等楷模,夏怡,我觉得吧,短短几个月你变了。”
夏怡眼睛都瞪大了,脸从粥碗里抬起来,脸滚烫得不行,问:“变什么了?”
唐致逸说:“嗯…没那么温柔,善良,可爱了…变疯了?还回得去吗?”,然后开始爆笑。
夏怡放下碗,又气又羞,连瞪眼的底气都没有,轻声解释:“我是期末周压力太大了!”
逃也似的回到房间,犹豫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不敢给靳凌回电话了,呜呜,但这种事情多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天晚上,夏怡脸还是烫的不行,怕自己在屏幕这头羞愧成了一滩水,带着副墨镜,迟迟疑疑,给人拨了视频过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声东击西,卖惨说,哥哥,我这么晚回电话是因为又写了一整天作业!
靳凌看不见她表情,只是小嘴撅着,摆出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倒也陪她演戏,嗓音低沉说,行,宝贝,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现在有什么烦恼,等上完课回家洗洗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夏怡拼命点头,说,好!
靳凌扯着嘴角,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丢进嘴巴,用力嚼了嚼,指尖轻敲着桌沿,想这祖宗说的倒是轻巧,他昨天晚上可是真的在电话那头给撒泼打滚的她发誓了的。
夏怡拉下墨镜,拨开黑亮直发,摆出一双惹人怜爱的大眼睛,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那哥哥晚安,我早点休息,你说对,要多睡觉,这样就不会压力太乱说话了。”
“行,晚安。”
“夏怡,回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买套,见面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