晅曜听到那个词就忍不住皱眉头,他两步后退不让黎丹姝抓住他,更执拗地说:“你不喜欢我管我找不找别人麻烦,反正我没找你麻烦!”
这话听得黎丹姝什么奇怪情绪都没了。
她差点就要撸起袖子摇摇晅曜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们是来圣海宫谈情说爱的吗?他们是来圣海宫救人的!
眼见月山河目前并不打算与他们为敌,惹这个麻烦做什么,悄无声息地解开玄境救人,然后立马跑路回琼山才是最优解!
黎丹姝生气道:“你不许去找月山河麻烦听见没有!”
晅曜更生气:“我就去,你管不着!”
黎丹姝真撸了袖子,她扑了过去,晅曜想要闪开,却又瞥见身后是池塘,一时没敢离开,黎丹姝便扑了个正着。
她抱住了晅曜的腰,生怕他提着剑转身就去找月山河了,警告道:“我已经弄到开启玄境的办法了,你不许捣乱,听到没有!”
晅曜没有说话,他脸颊发红,眼睛烁烁的。
黎丹姝没有发觉,她还在担心晅曜乱来,忍不住用力勒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垫着脚抬头去盯他:“清楚没有?”
晅曜耳根都红了,他抿住嘴角好半晌,才说:“知道了。你、你先放开。”
黎丹姝后知后觉,她触电般放开了晅曜,脸也一并红透了。
她解释道:“我一时情急,不是,我一时大意,也不是——”她头痛极了,前脚她才说过不喜欢别人,后脚就对人毛手毛脚,女票客都没她这么又当又立的吧?
黎丹姝后退两步,虔诚道:“对不起,冒犯了。”
晅曜含糊地唔了一声,小小地后退了一步。退了之后,他又看了一眼黎丹姝,不知怎么想的,又向前迈了两步。
黎丹姝看着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她好想打自己一耳光。
黎丹姝,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你连石无月都能骗过去,为什么在晅曜面前就这么没大没小,这么敢的!?你的谨小慎微呢?你的小心呢?
大概都被对方给出的纵容吃了。
黎丹姝看着晅曜快捏碎剑鞘也没有对她拔出来的剑,心中发涩。她真该和晅曜保持距离了,或许当初她就不该说那个谎的。如今这后果,好像确实有点严重。
联络李萱玄境的事时,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了发生的这点“小事”。
李萱惊讶于他们行动的速度,没想到她才离开圣海宫一天,黎丹姝就弄到了进入玄境的办法。
她在传音符那处说:“按照你的说法,巫马长缘其实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无害。那她给出的这个办法,真的能让我们安全进入玄境吗?”
黎丹姝想了想说:“她看起来没有骗人。不过圣湖上有圣莲,我觉得要进湖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巫马长缘应该是笃定我们进玄境没那么容易才给的这么痛快,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她认为我们进入玄境对她有利,所以才出手相助。”
考虑到之前她就将山谷的事情告诉过李萱,黎丹姝觉得她应该也想尽早把不离城这块烫手山芋丢出去,只是自己不方便与巫马城对着干,才嫁借了他们的手。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黎丹姝想到巫马长缘对巫马城的态度,犹豫片刻又说,“巫马城憎恨圣海宫,显然是想借着不离城一事同时重创圣海宫和魔域的,如果直接让我们救人走就能达到他的目的,巫马城也不必遮遮掩掩,还把人送进玄境里。我总觉得这件事中还有古怪。”
具体是什么黎丹姝也说不上来,但她习惯做事多留一手。
黎丹姝说:“保险起见,我们不要一起进玄境。最佳方案是晅曜进去探探情况,李姑娘你和我留在外面,以防不测。”
晅曜力强。万一玄境里真有什么危险,想来他也能解决。
李萱也不弱,除了巫马城,圣海宫没有能与她一比的修者。
至于月山河——黎丹姝觉得自己应当能稳住他。
李萱对这个分配没有意见,不过,晅曜对此也没有意见,反倒让李萱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晅曜会闹着要把黎丹姝带在身边呢。
不太对劲。
李萱敏锐察觉,她见黎丹姝没了声音,似是暂时离开了,小声问了晅曜:“你们怎么了?”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晅曜难免生气。
他没好气地和李萱说:“她说她不喜欢我!”
李萱听到这话,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她和晅曜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又任性又霸道,既不如师兄细心,也不如我稳重,黎姑娘会喜欢上你才比较奇怪吧?”
晅曜被李萱这话说得梗住,他恼怒道:“你哪儿头的!”
李萱自然说:“我的道心是公义,我自是站在公义这边。”
这话说完,李萱似乎也知道有些气人。考虑到晅曜毕竟是自家的师弟,她还是安慰了两句:“喜欢本来就是需要去争取的,她现在不喜欢你,不代表她以后也不喜欢你。”
“晅曜,人生烦苦你还未经过呢,区区‘求不得’,我相信你一定能渡过去。”
李萱想得是:晅曜迟早能明白喜欢不能强求,自然而然释然放开。
晅曜听到这话,却明白错了意思。
他恍然大悟,说:“你说得对。”
晅曜想:黎丹姝怎么会不喜欢他呢?她只是一时被月山河迷惑了,等她醒悟,自然还是会喜欢他的。
他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