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苑的那位姑娘,也不是什么商户出身,她是前任首辅的孙女,三皇子的未过门的妻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名义上的未来弟媳。
顾小姐在年幼时父母双亲死在赴任途中的山匪手里,顾老首辅伤心欲绝便辞官隐退,带着嫡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隐居随州。离京之前,天家为嘉奖对这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赐婚顾今月与三皇子,待人及笄后便择日进京完婚。
而如今这位未来三皇子妃重伤意外失忆,太子殿下却悄无声息地把人扣在京郊别院内,并谎称他们是一对在京城做丝绸生意的普通夫妻。
还勒令所有人不得露出破绽,若有违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当天有人朝外面递消息被抓个正着,下场极其惨烈。细作身上割满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不落,所有人都要前去观刑。
石阶上的血腥味到现在都没被夏日的倾盆大雨洗干净。
嬴风来到东苑一处假山,按下机关,沿台阶走下去。
地牢密不透风,弥漫着潮湿和腐臭味。一个半死不活,衣衫褴褛的人被吊在半空中,耷拉着脑袋,他浑身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见有人在冷冷注视自己。
“放他下来。”
“是。”
吊着的人砰地一声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还来不及起身就被人抓住头发,强迫着抬头。
“张玉衡,”嬴风语气冷漠中透着不耐:“顾今月一行人为何从水路改走陆路,那群山匪又是谁的手笔。”
“嗬嗬……太子殿下,你未免太关心你弟弟的未婚妻了。”张玉衡讥讽一笑,他不信赢风真敢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赢风眯了眯眼,张玉衡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嫡子,也是三皇子的伴读。那日顾今月遇袭的消息传来,三皇子听闻噩耗当即昏了过去,搜救任务就落在他身上。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他措手不及,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滞。
张玉衡自告奋勇与他一同前去,最后在他的指引下找到在泥泞中昏迷不醒的顾今月。
当时他就奇怪,明明之前得到的消息一直是走水路,可谁也没想到她会改走陆路,还遇到山匪索命。若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
一想到顾今月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死去,嬴风完全压制不住心中暴戾,抓住眼前人的头往地上重重一砸,顿时血沫飞溅,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
“说,你怎么知道她会走哪条路。若是她临时改道,为什么不走官道而选择危险的山路。”
“呕……”血从断牙处汩汩流出,他还在死撑着,甚至不知死活地威胁赢风:“太子殿下救了顾小姐却不送到三皇子身边,想干什么,难道不怕我爹参你一本?”
“哈?”赢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旋即声音变得阴冷:“你先保证自己活着走出去再谈这个。”
“什么?”张玉衡不可置信仰起头看着赢风,“你敢……我是……”
嬴风一脚踩在他脑袋上打断他,居高临下淡淡道:“前任首辅之孙女顾今月,来京途中遭遇山匪,摔下山崖尸骨无存。”
他顿了顿,勾起一抹弧度,优哉游哉道:“礼部尚书嫡子张玉衡,带人追查时被山匪所掳,生、死、未、卜。”
“你——”张玉衡的头抬不起来,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尤为明显,半晌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嘶吼道:“顾今月没有死,你……我知道了,你一直觊觎她,山匪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想从三殿下手中抢走她。”
害怕和绝望让张玉衡连敬词都忘记用。
赢风轻笑一声:“山匪不是孤的人,别再装傻,不然可别怪孤心狠手辣。”
张玉衡身体一僵,他还沉浸在发现这个秘密的震惊中,憋了半天才颤抖着找回声音,:“你这是、这是兄夺弟妻,天理不容。”
嬴风重重踢他一脚,又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俯视张玉衡痛苦扭曲的脸。
“兄夺弟妻?”
“她从来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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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预收《窃取太子心》】镇南王世子傅归宜有两个秘密。
其一、世子真名叫傅归荑。
其二、世子是个女人,真正的世子是她三岁时走丢的亲哥哥。
第二个秘密被南巡太子在某日撞破。
太子捏住她下巴,含笑轻语:“只要你听话,孤保你镇南王府无恙。”
为了整个镇南王府,她一步步退让、妥协,甚至被他压在身下也不敢声张。
从那以后,便有传闻太子与镇南王世子交好,夜夜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忽然有一天,亲哥哥被找回来了。
傅归荑想,她终于可以做回无忧无虑的自己。
太子洛北乾以身做诱饵,南下试探镇南王府是否有不臣之心。
意外发现如今的世子居然是个女人。
那夜,世子傅归宜跪在他脚下,任他拿捏。
南巡结束,太子回朝,临走前要求她一个月后必须进京赴千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