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鹮见还真被她诈出了什么来,心中震惊霍引学习得未免太快!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便有秘密了?他们以前可是无话不谈从无隐瞒!
这么一想,沈鹮连忙双手捧起霍引的脸面对自己,盯着他的眼,凶巴巴地问道:“你瞒着我什么了?”
霍引的脸被她双手挤变了形,略薄的嘴唇嘟起来,双眸睁圆眨了眨。
沈鹮又问他:“做人家相公最终要的是什么?”
“听夫人的话,对夫人好,不能欺瞒夫人。”霍引背出沈鹮教他为人相公的准则。
他背完便有些窘迫地垂着头,慢慢从袖子里取了一样东西出来,有些为难道:“我没有瞒着夫人,只是打算晚些再扔。”
沈鹮低头,看见霍引手里捧着的书。
橙黄的书封上墨字写了《锁春娥》三个字……
这不是被她在旖屏楼里揉成一团丢掉的那本吗?!
这书是调情的绘本,相较于其他更加直白的绘本而言倒也还算含蓄,没有大咧咧地将所有全都展示,还教人姿势。《锁春娥》中是字多图少,一页纸上半边小字半边图,讲的是富家公子强取豪夺每日与抢回来的娇妻因各种小事拌嘴最后拌到了床榻上行云雨的故事。
沈鹮一把盖住了书封,抬眼看向霍引时恰好撞入了对方的眼眸中。霍引并未看书,而是在看她。
二人相距极近,他们本就没有什么距离可言,此刻连气息都缠绕在彼此的呼吸间,暧昧升腾,好似是烘炉的温度上来了。
沈鹮的心跳得很快,她早不是孩子了,又如何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霍引在成长,各方面的成长。他如今知晓表达自己的情绪,能更加自如地操纵妖气,他的心智也会因周围环境而改变,思想同样。他有感情,自然也会有欲\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沈鹮当初在灵谷给那些妖当大夫,也遇见过许多成长期的妖因身体成熟本能地寻求配偶而冲动,妖较于人而言,更加尊崇内心的意愿与所求。
沈鹮曾与霍引借住在猎户家里,那夜他们听了许久的声音,彼时霍引懵懂,以为人也会吃人,而彼时沈鹮什么都懂,红着脸,烧着心,脑海中胡思乱想了一整夜。
她也有过这般时刻的。
霍引如同做错了事等训话般,安安静静地盯着沈鹮,只等她抽走手里的书丢进烘炉里。或许凭着他的妖力能将烧成灰屑的书恢复成原状,但他肯定不会那样做,不会再惹沈鹮生气。
谁知等了半晌,沈鹮并未凶他,反倒是脸上越来越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抿了一下嘴唇,抽走了他手里的书。
霍引道:“夫人别生气。”
“你怎知我生气了?”沈鹮有些心虚地往边上蹭了蹭。
霍引道:“你的脸都气红了。”
沈鹮:“……”
她握着那本书,犹如握着烫手山芋,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再看一眼书封上的《锁春娥》,沈鹮将书卷成桶,对着霍引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不重,霍引连头也没动,只眨巴眨巴眼看向她:“都是我的错。”
做人家相公的,只要夫人生气了,那就都是他的错。
“你没错。”沈鹮摊开书,与霍引并肩而坐,肩膀抵着他的胳膊。
她揉了揉通红的脸颊,心想烘炉的火还真大,她的脸果真很烫,到了嘴边的话犹犹豫豫,舌头抵着牙齿含含糊糊地说出来:“相公,我们一起看吧。”
霍引愣了瞬,似乎还没明白沈鹮说要一起看书的用意,只哦了声便将下巴压在沈鹮的肩膀上,等着她翻书。
夫人看到哪儿,他就看哪儿。
沈鹮瞥了一眼未锁的门与未完全关严实的窗,抖了抖肩膀放下书,跳下软塌将门窗都关好了。她又做贼心虚地吹灭了两盏灯,只留桌上一盏,这才拉着霍引一起往床的方向而去。
霍引任由沈鹮动作,待与她一并裹着被褥望向摊在枕头上的书,他才问:“看书需要很慎重吗?”
“看别的书不用,这种书……”沈鹮努了一下嘴:“还是谨慎些好。”
“这种书,是什么书?”霍引问她。
沈鹮瞪他一眼:“你不知道你还看?你还在我扔了之后偷偷把它带回来?”
霍引被沈鹮瞪得眼睛发直,他的目光从沈鹮的眼渐渐落在了她的唇上。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沈鹮的嘴唇,对她道:“我看见,书里的人也亲嘴。”
沈鹮记得,在旖屏楼里加入扣口君羊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看更多完结文霍引翻的那一页,画上女子香肩外露,与男子热烈亲吻,倒是没进行到多严重的地步,但光是如此也叫沈鹮明白那本书是何物。
一梦州,旖屏楼,放在这种地方的书,能是什么好书?
沈鹮只觉得嘴唇被霍引的指腹摸得发痒,她挥开霍引的手,咬了一下唇,又听见他道:“我想知道,他们后来会做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后面,书就被沈鹮揉成一团扔掉了。
他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想知道他与沈鹮除了亲嘴,还能再做些什么。
霍引说得认真,好像在探讨什么知识学问,沈鹮却因他说话声音低,温温柔柔地像是调情而浑身发烫,脸颊骤然红了起来。
不对劲,沈鹮再朝霍引看去一眼。
大妖目光纯澈,露出一抹干净单纯的笑。
“夫人脸红,不是因为生气。”他像是发现了重点,有些自得地解释:“是害羞。”
沈鹮:“……”
该死的,他就是在调情!
沈鹮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将那本书翻了一页,一巴掌按在了字上,露出大半张绘图,颇有些凶狠道:“你不是想知道他们后来做什么吗?他们、他们后来,就是在做这个!”
说完,沈鹮将手从书上挪开,霍引只来得及瞥一眼,尚未看清画上男女的姿势便被沈鹮按住了肩。近在咫尺的脸带着熟悉的香味,也带来了熟悉的柔软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