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霍引稍微被哄好了一点儿。
沈鹮再接再厉,踮起脚尖亲了一下霍引的唇,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道:“何况我相公有一点绝无仅有的好,便是永远最体贴我,最喜欢我,最听我的话,从不与我生气了,换做旁的什么人,谁能做得到?”
霍引闻言,点头道:“我自然对夫人好,绝不生夫人的气。”
“那我们回家吧?”沈鹮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好困,不想走,相公抱我?”
霍引将对夫人好贯彻到底,沈鹮才伸手他便将人拦腰抱起,轻轻松松搂入怀中,温温柔柔地看向她:“夫人睡。”
沈鹮将脸埋入霍引的胸膛,心中赞叹。
真好哄。
果然大妖最好了。
经醉风楼一事,沈鹮接连几日离开了紫星阁,没事儿便往上官府周围转,或盯着上官家的御师,想看他们平日都是到哪儿练法术的。
跟了几日没跟出个所以然来,却逢一场春雨,彻底洗去了冬日最后一丝雪迹。
那日从月华斋里出来后,沈鹮便没去打扰过白容,但她也没再于夜里闻到白容的妖气或血腥味,至少表明他好了许多。
陆续有御师从外归来,古念念着她与沈鹮都是风声境的人,竟还带了风声境的特产榕花糕,一咬开香得掉牙。
小姑娘坐在东二苑的院子里,眼神时不时往修剪花枝的霍引身上看去,再暧昧地瞥了沈鹮一眼,压低声音道:“还是姐姐好福气。”
沈鹮:“……”
心里多谢,但不好言明。
古念道:“我也想养个好看的契妖,不过师兄不让。”
沈鹮还能怎么说?古春舍也是为她好。
“我想起来一事。”古念道:“来隆京的路上,我碰见了青云寺的人了。”
沈鹮微怔,见古念轻松的神情便知晓青云寺大约没查出什么来。
果然她道:“师兄前去套话才知道他们去了灵谷调查你的身份,青云寺的人真过分,长公主都还你清白了,他们还非要揪着你不放。师兄说,这是容太尉与公主府在斗我们看不见的法,青云寺的人蠢笨,却不知其实我们古家早就查过你的身世……”
说到这儿,古念停下了话语。
沈鹮眯起双眼盯着她:“何时查的?”
“沈姐姐别生气。”古念还小,什么话都往外说:“其实都是我的错,当时朝天会我见你用偏门赢了师兄心里气不过。经过你打败钱御师,我知晓你原是风声境人,可风声境的御师有你这般能耐的我们古家必然听过,我便想着调查你的底细,给师兄出气来着……”
古春舍怎么也算古家年轻一辈的翘楚,总不能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后来便查到你是灵谷一个古老村落里出来的,那地方珍稀妖兽很多,你会这些驭妖之术也不足为奇。”古念抓了抓脸,笑着道:“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不会。”沈鹮心下纳罕,自己的身世何时真就被改了?
能有此本事的,只有东方银玥一人。
可在她参加朝天会时古念便盯上了她,便说明东方银玥认出她的时间更早。
莫非就是朝天会初开,她去公主府给白容看病的那一日?那一日东方银玥说,希望她能留在隆京,原来彼时她戴着面具,就已经被长公主认出来了。
而长公主……也早就为她铺好了留在隆京的路与身份。
薄雨未消,紫星阁的大会照例举行。
时隔几日,沈鹮终于看见了白容。他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他从来都板着一张脸,若非仔细看也瞧不出与过去有多大的改变。
大会期间白容没说话,或许这几日他也没回公主府。
总得将身体彻底养好了,他才好去见东方银玥。
大会后期各殿将年前考核的结果放出,因沈鹮彼时躺在公主府里养伤,并未参加考核,没有成绩,便成了实打实的蓬莱殿垫底,名字成明晃晃的赤字。
若她来年再是赤字,便不能留在紫星阁了。
与她同样是赤字的人中,还有一个人的名字眼熟。
沈鹮在明云殿的人群中搜寻魏千屿的身影,魏千屿不在,不过从各方消息听来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又回了皇宫去。
这一次不是被迫回去,却是他主动提出要回的。
大会散了,古念与古春舍都来安慰沈鹮,让她放宽心。
古春舍甚至道:“实在不行,我便向李大人提让你来明云殿吧,你的驭妖之术在万两金楼处大家有目共睹,李大人很欣赏你。”
沈鹮摆了摆手,谢绝后又被古家人宴请一起去鹤望楼吃饭,同行蹭饭的还有蓬莱殿的另外两名女御师,风声境的周思芸与银地的朱妙。
至于魏家的两人自然去找魏家的御师亲近。
一场春雨唤醒了隆京里的花草树木,新长出的枝丫上在风中颤着几片嫩绿或嫩黄的新芽。鹤望楼中的仙鹤也愿意从暖笼中飞出,偌大的高楼中空部分四、五只鹤旋飞,叼走了客人手中的果子。
沈鹮难得与人共饮,古家人看上去冷清,熟识后还挺热情的。
周思芸家离柏州不远,家中还有人在御灵卫里,喝多了之后便告诉沈鹮一个也算大快人心的消息。
先前污蔑沈鹮杀人的柏州州府孙大人被革职下台,其子孙长吾从隆京回去后不知因何与一只妖牵扯了关系,后又为妖杀人,被押入死牢了。
那些零碎之事不算荒唐,每日都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