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观书大气都不敢喘。
他实在是判断不出来四公子与谢道君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四公子素来爱好男风,这点整个大雍人尽皆知,反正大雍民风开放无人在乎这点。
所以四公子若是喜欢谢道君也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观书甚至还会替四公子觉得高兴。
毕竟那可是谢道君呢,高山仰止,众人眼中的不可亵渎的一轮明月。
可如今这轮明月却挂在自己的头上,冷冷地照着自己,然后问自己,你家主子经常喜欢夜不归宿吗?
观书冷汗津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才开口:“四公子刚才领了旨意出去的,大抵是东夷世子太难缠了所以才没能及时回来。”
“四公子平日不这样的……”
观书想狡辩,但好像又觉得百口莫辩。
毕竟萧怀舟的名声其实跟谢春山一样为众人所知。
只不过一个香一个臭罢了。
也就是这几日四公子不知怎么转了性子,从校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喝过花酒,赌过骰子。
观书暗戳戳的抬头瞄了一眼谢春山,心道大概是四公子真的挺喜欢谢道君的,竟然愿意为了谢道君改邪归正。
这么一想,他就非得为四公子狡辩几句了:“四公子从来都不会去赌场,花楼之类的地方,今天也是奉旨去赌场……”
总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观书咽了一口口水,准备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却听谢春山语气淡淡的吩咐:“给我备一把月琴。”
他下意识应了,这才反应过来,谢春山似乎是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在使唤他。
观书:“……”
竟然不觉得违和是怎么回事?
真是疯了疯了。
不过还好,谢春山没有继续追四公子之前的事情,观书生怕自己说多错多,干嘛灰溜溜的跑出屋子去准备月琴。
走了半道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准备月琴啊?
谢道君又不会弹琴。
…………
已经是晨光熹微的时候,因为白日天气不好的原因,太阳也没有露面,大街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偶尔路过几个挂着灯笼的人家,那灯笼被夜风吹的左右摇晃,反倒更显得阴森。
萧怀舟与故里祁一前一后走在长街上。
故里祁两手空空,身上一轻,辛辛苦苦赢了一整日的筹码一把输了去不说,连血菩提也陪上了。
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用他们大雍人的话,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说气人不气人?
故里祁越走越气,越气走得越快,不一会儿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兴奋一整晚赢得太爽了,却一分钱都没有带回来,这会儿那股快乐的气散了,饿的百爪挠心。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街边不愿意走了。
“你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出来也不带马车呢,我走不动了,我肚子饿。”
故里祁话音刚落,一碗带着热气的汤水馄饨就被端到了他的面前。
鲜灵灵的汤汁裹着一个个肚子滚圆滚圆的馄饨漂浮在那儿,再撒上几颗葱花,配上一点豆腐皮。
不停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味。
故里祁眼睛都看直了,没出息的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皇家的车马停在赌场面前,老百姓岂不是要说三道四?”
这点萧怀舟可是十分有经验的,他从前虽然是喜欢去花楼喝酒,去赌场豪爽一把,却从来都不会坐自己的马车去。
不是怕老百姓指点,主要是怕太子叨叨。
孩子气的故里祁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馄饨干了下去,扭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萧怀舟,示意他能不能再变出一碗来。
萧怀舟扬手指了指拐角处,那边灯笼晦暗不明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小小的馄饨铺。
“想吃多少自己去点便是。”
故里祁也不客气,一口气让老板上了十碗馄饨。
等待的间隙他抹了抹嘴角,好奇道:“你不是大雍朝皇子吗,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馄饨这么美味?我上次在晚宴上看到你们那个二皇子叫什么萧长翊的,端着一副富贵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我瞧见他就觉得他很讨厌。”
是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