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卷一样的东西,上面还系着红绳。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不是前两天东夷使臣亲自送到萧王府上来的吗?
??
萧怀舟还记得上面的内容呢,不仅除了那些祝福语几乎一模一样以外,连上面他的生辰八字都一样呢。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旁边的那个生辰八字好像不是故里祁。
而是谢春山!
他从哪里搞来这个玩意儿?
居然还印着归云仙府的金印!
一个谢春山胡作非为也就算了,怎么连归云仙府那个出了名的老古董老顽固长屿老祖还跟着后面瞎胡闹?
要不是萧怀舟上辈子特别了解长屿老祖那冥顽不灵老家伙的武力值,他真的是怀疑这印章该不会是谢春山拿剑指着自家师尊逼人家摁上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
萧怀舟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反驳。
绯红色的婚书在他面前一寸一寸展开,除了他没有按手印之外,其他东西一应俱全。
谢春山甚至还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火红色印章。
然后注视着他。
“按下去,便是名正言顺出去过夜。”
萧怀舟:“……”
这是在逼婚吧?
一定是的。
萧怀舟抬头盯着谢春山,他少有见到谢春山如此脸色认真的时候。
认认真真的在逼婚。
故里祁虽然身体不能动,可嘴还能说话,嗷嗷就在身后叫开了:“谢春山你把我给放开,咱们俩好好的打一架,不带法术那种!你至少得把我给打赢了才有资格跟我抢媳妇儿!”
一阵清风拂过,萧怀舟没瞧见谢春山是怎么动的,刚才还站定在不远处的故里祁已经消失无踪。
而大开的窗户证明,这里曾有人出去过。
确切的说,是飞出去的。
一起被飞出去的,还有无辜观战的观书。
萧怀舟指了指大开的窗子:“这可是王都最高的楼……”
就这么丢出去?
明天东夷就能对大雍朝开战,信不信?
谢春山垂下头,目光流连在手中的婚书上。
分明是易揉出皱褶的宣纸,可是在谢春山的手掌中却光滑平整。
可见收着婚书的人是如何对待这份婚书的。
视如珍宝。
萧怀舟有些无奈,又会觉得有些好笑。
但最终他还是无言的笑了笑,机械的拉扯自己的嘴角,然后伸出食指沾了沾红色印泥,轻轻按在婚书的空白处。
这一份婚书便算是礼成了。
谢春山重新将婚书妥帖收好,然后拉过萧怀舟的手。
萧怀舟触电般的一缩,又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于大了,只能皱着眉头任由谢春山拉住。
进展竟然这么快。
这就要牵着自己去过夜了。
萧怀舟绞尽脑汁想着应该拿什么理由去搪塞,冷不丁的手心之中却被塞入了一方锦帕。
他低下头,看见锦帕的另一头被谢春山拿着。
不染尘俗的白衣道君,此刻正低眉,认真细致的拿锦帕,一根一根擦拭着他的指尖,那些被红印泥弄污的地方。
萧怀舟抽了抽手指,没抽出来。
耳边却听谢春山道:“只是将他挪到楼下去,未曾伤他。”
又不用和东夷开战了,萧怀舟松了一口气,用了几分力道将手指从谢春山手掌之中抽出来。
语气严肃:“就算你将婚书拿来了,也只能说是归云仙府同意了,先前你也瞧见东夷使臣的态度,你抹了他们的面子,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萧怀舟是在努力找借口拒绝谢春山。
谢春山认认真真的听他把所有的话说完,然后略微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