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有人抱着他喜极而泣:“皇后,恭喜皇后是个小皇子,又是个小皇子。”
萧怀舟见到了他许久未见的母后,那时候的母后还十分的年轻,脸上还未爬上皱纹,带着笑意将自己抱过来。
“以后就叫你舟儿好不好,萧怀舟,舟儿。本宫只希望你岁岁平安,身如不系之舟,自由自在。”
那些属于母后对他美好前景的祝愿,一声一声回荡在雕梁画栋之上。
萧怀舟才意识到长屿老祖所说的下一世是什么意思。
下一世,他成了萧怀舟。
那么上一世,他难道是那个长生?
他的每一次难道都是为谢春山证道的吗?
天下怎会有这样的道?
萧怀舟满怀愤慨。
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顾亭安连忙上前拉住他:“还好你没死得成,不然我都要去给你烧纸了,免得你下次没东西花。”
萧怀舟撇了他一眼,刚想要出声问一下萧长翊怎么样了?
一股很痛苦的感觉从胸口蔓延上来。
他几乎咳的要把肺子都咳出来。
“你可别乱动了,谢春山那一剑穿透了你的肺腑,差一点儿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萧怀舟咳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只觉得自己气都快吸不过来了,从前胸到后背全都火辣辣的疼。
还低头一看就能看见自己胸口上布满了白色的纱布,被层层包裹的好像木乃伊一样。
而层层包裹之下都能看出印出来的血迹。
可见这道剑伤伤的有多厉害。
让萧怀舟奇怪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还能活下去?
就他这身娇体弱的样子,别说是被谢春山一剑穿透肺腑了,就算是被谢春山削掉一根手指头都有可能活不下去。
他竟然真的没死。
那一刻,他当时真的以为那一刻,谢春山是想要他的性命。
而事实上,谢春山也没有留后手。
“谢春山呢?”
萧怀舟勉强支起身子,看着顾亭安端过来的一碗汤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拿过来一饮而尽。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没有当初这么娇贵的话,再苦的药他都能一把喝下去。
“能不能不要提他,太晦气了,我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反水。”
顾亭安啐了一口,从萧怀舟手里将药碗收了回来。
“我说过了,他不是谢春山。”
萧怀舟眯了眯眼睛,回忆起从他们进入王都之后,谢春山就一直没有怎么开口说话。
主要是谢道长高冷惯了,所以起初萧怀舟也没有怎么在意。
尤其谢春山在顾亭安面前几乎是都不说话的。
所以说大家都没有起疑。
可后来事情却不太对了,当谢春山朝自己刺出一剑的时候,萧怀舟彻彻底底落实了自己这个猜想。
那人要么不是谢春山。
要么就是被夺舍了。
而普天之下能够夺舍谢春山的人,就只有长屿老祖一个。
再联想到梦境里面长屿老祖对自己说出那些为谢春山证道的话。
萧怀舟几乎可以断定,伤自己的人绝对是长屿老祖。
不仅如此,萧怀舟也曾经听说过,她们归云仙府有一种证道的方式。
叫做杀妻证道。
细细想来,长屿老祖竟然会同意他与谢春山的婚书,甚至放谢春山下山来娶他。
这些原本从来都不可能的事情结合在一起,就像是无数条交织的线,虽然看起来杂乱找不到线头,可是当他们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最后交织在一起的时候。
你就能看到他们的交织点在哪里。
长屿老祖同意让谢春山和他成婚,就是为了让他成为谢春山的妻。
而当他成为了谢春山的妻,谢春山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杀妻证道。
一切只是为了成全一个无情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