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手往屋内一引,“请进来坐,地方有些乱,还望不要嫌弃。”
坐下后,二人喝了几口茶,开始闲聊起来。
“左天师,令徒年轻有为,你好福气。”
“过奖了,我听说王天师年岁还未及甲子,便已晋升神机天师,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
左旋说到这里,忍不住抱怨,“羊鼎世家规矩众多,别看我是师父,小徒有喜事,照样要送礼。”
“也是我囊中羞涩,筹备不好贺礼,无颜来见,所以才借口不来。”
说到这里,他看着王福,轻松问道,“对了,王天师送的什么礼?”
王福心中一跳,符帖,对方来的目的,就是那张符帖。
这位左旋天师,果然不是简单人物,怀疑到自己头上。
羊鼎世家,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羊鼎菀带走的符帖,是自己赠送的喜礼。
“一张符帖。”
王福叹了口气,“在下出身小门小户,比左天师更拮据,见识了兜率天富裕,身上的东西拿不出手,索性给了一张符帖,以苦力当做喜礼。”
“严言重了,这倒是个好主意。”
左旋天师呵呵笑道,然后问道,“符帖,用了没有?”
“用了。”
王福漫不经心端起茶,又续了一杯,边喝边说,“是出嫁个小娘子。”
“你说好笑不好笑,她想向我询问,可有知道三元天师下落。”
左旋天师眼皮跳了跳,“那可真是有趣。”
“我当然说不知道了。”
王福摊开双手,“三元天师,我到哪里知道,白白浪费了一张符帖。”
“道友当真不知道?”
王福坦然点头,“的确不知道。”
……
“他是这么说的?”
羊鼎扶摇皱眉,看左璇沉默不语,正要清茶,对方摆摆手。
“不能再喝了,喝了大半夜,肚子都胀饱了。”
左璇喘了口气,“他说不知道,我只能相信了,实在打听不出什么。”
这是实话实说,他在王福处做客,闲聊了片刻便告辞了。
“左天师如何看这件事情?”
左璇竖起三根手指,“三个可能。”
“第一,他的确不知道,这是实情,羊鼎菀的确想要帮知由世家度过难关,才消耗了这张符帖,只不过没派上用场。”
羊鼎扶摇哼了一声,“最好这样。”
“第二个可能,王福知道,而且告诉了羊鼎菀。”
左旋停下来分析道,“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知由世家能解决血荒,是请动一位三元天师出手。”
羊鼎扶摇怒喝,“胳膊往外拐,该死。”
拿着羊鼎世家的东西,帮助知由世家渡过难关,难怪都说女生外相。
“第三个可能呢?”
左璇平静说道,“王福,就是那个三元天师。”
气氛陷入沉寂,二人足足对峙一个钟头,方才由羊鼎扶摇打破平静。
“左天师,这不是开玩笑?”
“不开玩笑,是真心话。”
“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这岂不是最好的证据?”
左璇意思很明显,如果王福是三元天师,凭他是看不出来的。
羊鼎扶摇眉宇间如乌云笼罩,“你的意思是,一位三元天师赠送一张符帖,却被手下人误以为神机天师,送入普通库房中闲置。”
“一个即将出嫁的庶女,别的东西都不拿,唯独取走这张符帖,阴差阳错请来三元天师,为知由世家解开血荒,是不是?”
左璇听完算了算,“大体上,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就是我该死。”
羊鼎扶摇捶着胸口,“三元天师的符帖做嫁妆,我羊鼎扶摇是古往今来第一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