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院子里花团锦簇,紫的红的粉的相映成趣, 再买一个摇椅躺在葡萄藤架下, 谁家小日子能有她的美?
“嫂子, 你要的葡萄苗到了。”
说起葡萄藤下乘凉,还真来了?
周柏涛开着一辆吉普车来到江少屿家院门口, 下车后从后备箱抱下来几根葡萄苗,绿油油的藤枝, 每一棵都有成年人的小臂长, 长得也非常精神。
正在花园里浇水的孟言忙小跑着上来开门, 笑着道谢:“谢谢你了小周, 弄这东西费老大劲了吧?”
把树苗抱到葡萄架下放好, 抬手抹了抹头上的汗,周柏涛说:“我不费劲,都是后勤部弄来的,我就负责跑个腿儿。”
“那就替我谢谢你们后勤部。”孟言笑了一下,随后转身进了屋:“你先别走,家里有点红茶,我早上做了盆奶茶,还挺好喝,给你尝尝。”
“嫂子,客气了。”
培兰岛的温度从三月份开始就往二十度上走,眼下虽然二月底,温度也有十八九度。
周柏涛用手扇了扇风,走到屋檐下的小板凳坐下等了孟言两分钟,她端着一只玻璃杯走了出来。
杯中的液体是黄色的,有点像泥巴搅和在水里的颜色,但又比泥水要清澈些,颜色淡一些。
周柏涛喝过绿茶红茶白茶,就是没喝过这什么奶茶。
接过来先是试探地抿了一口,味道甜滋滋的,又不会腻,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红茶味儿。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孟言期待地看向他。
周柏涛砸吧砸吧嘴,一口饮尽:“好喝,是甜的。”
孟言悬着的心缓缓落下:“那就好,你要是觉得好喝,少屿估计也会喜欢。”
“为啥我觉得好喝,江团就会喜欢?”周柏涛不解。
孟言笑着说:“你们都是男同志嘛,口味相差总差不多。”
周柏涛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挠挠头,笑了。
“嫂子,杯子还给您,我先走了。”
转身要走,被孟言叫住:“哎小周,你要去港口吗?去的话能带我一趟吗?”
周柏涛立马反应过来:“是去接江副团吗?走,嫂子我送您去。”
江少屿上周出差离开了培兰岛,今儿个是他返程的日子,孟言昨儿个特意上部队问了他们领导看,说是归期没有延迟,今天就回。
回屋把杯子冲干净,又洗了个手,收拾收拾坐车去码头接自家男人!
一周不见,甚至想念啊。
……
今日风平浪静,平静的海面上找不到一丝波澜,碧蓝的天和海平线看不出界限,沿着蓝色往上看,层层云海重重叠叠,从云层的缝隙里洒下金色光线,特别美。
前来港口等待家属的军嫂不在少数,孟言来得算晚,吴锡城的老婆周茹说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
“小孟,来接你家老江呢?”
“是啊,等我家少屿,周姐,你也等你家老吴吗?”
两人打起了招呼,寒暄道。
周茹摇摇头:“不是,我家老吴这次没出任务,我来接他表妹。”
“探亲啊?”孟言问。
周茹望着碧蓝的大海,说:“算是吧,也不全是,那孩子是个命苦的,前两年爹没了,今年娘又没了,她一个孤女留在乡下总被人欺负,日子过得很不好。她娘是锡城的二姨,打小就疼他,上个月老吴收到他表妹的来信,问能不能帮衬一把。我家老吴想着与其让那孩子孤零零地留在老家受人欺负,不如来咱这儿,虽说也是农村吧,这儿总没人敢欺负她。小姑娘十七岁快十八了,也到结婚的年龄,到时候给她找个好男人嫁了不比待在老家好?”
“说起来咱这儿啥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话糙理不糙,培兰岛哪那都能挑出缺点,可男人,尤其是未婚军人,部队里一抓一大把呢。
孟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挺好,既解决了部队单身汉需求,又能凑成一双美事。”
周茹点点头:“是吧,我家老吴也是这么想的,这不,老早就托我上港口等人。对了,通讯处那个接线员小赵,赵谦你知道不?我家老吴挺喜欢他的,人长得周正,性格不错,老老实实的,要是能跟他表妹看对眼那可就太好了。”
孟言刚想说什么,平静的海面轮船的鸣笛声打破,港口上刚才还热络聊着天的人们一股涌朝前跑。
“爹!娘!”
“大山!”
“四凤!”
“舅舅!”
各色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孟言猛然回头,也跟着往海岸线跑去,边喊了几声:“少屿!少屿!”
她自以为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声音却只自己能听见。
喊累了,没了力气,孟言不再继续喊,后退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守株待兔,反正江少屿那厮生得高大,在人群里更是鹤立鸡群,很容易就能看见他。
果然,当轮船靠岸后,孟言很快就在一颗颗黑色的脑袋里找到了那一颗最与众不同的。
江少屿还是一如既往笔挺的白色海军服,长身玉立,完美比例的身材和颀长紧实的双腿令人见了不由得心头一滞,内里衬衫的领子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干净的脖子,这时微垂着脑袋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