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虐恋掰成修罗场苏文后

把虐恋掰成修罗场苏文后 第9节(2 / 2)

珠珠脚步一顿,循声看去,看见西边一座坡起的小山凉亭坐着许多红粉鲜艳衣裙的贵女,一个碧色罗裙的少女气冲冲到亭前,跳脚指着她骂:“苏珍珠!你个臭鸟,居然还敢来!”

珠珠心里哈了一声。

她其实偶尔会好奇,天帝与天后都是人精,怎么就生出碧华这么个脑子长草的笨蛋——难道是天后给天帝戴绿帽了?

珠珠扭头对阿蚌说:“你看见了,这可不是我先惹事的,又是她先来挑衅我的!”

阿蚌听弦知音,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说:“小姐冷静!您冷静!这是瑶池啊,咱们可不能打架。”

珠珠眯眼:“我不打架,我就是去和她说说话。”说着却露出反派的阴森森笑容,边挽起两条袖子,边转身快步向碧华走去。

“!!!”

广大悄悄偷看的吃瓜群众瞬间吓出鸡叫。

“啧啧啧,完蛋了。”不远处的另一座高亭里,几个宾客或站或趴在栏杆前看热闹,俯身趴在栏杆探着脑袋看的敖骁顿时乐了,吐槽道:“这碧华公主脑子有大病,干什么不好,非老去招惹她,每次都被她打,还不长教训。”

“大约是看纪焱老大君走了许多年,总忍不住把她当软柿子捏。”

旁边负手站着个更年长的褐衣青年,相貌清秀沉雅,是专管天地旧卷典籍的琅嬛玄山山主姬昌越,望着这一幕也少见地微微露出笑痕:“碧华公主与她不睦多年,如今北荒落寞,以为终于逮着机会,是急着把她打压下去。”

“笑掉大牙。”敖骁闻言破口大呸:“苏珍珠算什么软柿子,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神经病,现在她爹死了,没人管她了,她一个人撑起北荒,更疯得没边,碧华居然还敢招惹她,也不怕被她连皮带骨头咬碎咔喳喳吃了。”

旁边丹火台刚出关不久的台侯古磐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笑:“仿佛骁太子曾与苏少君在长安学宫为同窗,苏少君那时也是如此风范?”

“不算正儿八经的同窗,我比她小两届。”敖骁摆了摆手,恶狠狠咬牙:“不过她一直这德行是没错的,自打她入学就在学宫里称王称霸,等我们那届入学,学宫已经全成她的天下了,要不是后来她中途退学,哼,我们还不知道要在她淫威下过多久。”

姬昌越却瞥他一眼,道:“是你不老实,非总去挑衅她,才被她揍,她可从不欺负认真学习的学子。”

“谁叫她总那么嚣张,年纪最小,还谁都不放在眼里,恁的气人,谁不想去弄她。”敖骁被说得恼羞成怒,想起那时被比自己挨一头的苏珍珠按着揍的情景,更羞恼,对姬昌越骂道:“你个书呆子有什么可得意的,是,她是没揍过你,那有什么用,你们才没本事,一群比她大四五届的学长,各个说出去有名有姓的人物呢,竟然没一个打过她!都被她按在地上打!愣是让她霸成学宫的老大。还有我二堂哥,他那时候堂堂西海太子,我爹还吹牛逼说是我们老敖家几辈里最有出息的,非逼我跟他学,不也被——”

“咳咳咳!”

旁边人突然疯狂咳嗽,敖骁一个激灵,看见一队人影热热闹闹穿过坡前小路来到亭前,亭门白玉垂珠帘被掀开,几个衣着富贵的宾客热情簇拥着一个攒金球深蓝华袍的俊美青年王侯走进来。

那蓝袍青年王侯嘴角含笑,边与旁边人说话,边解下肩披的厚海裘斗篷交与侍从,不紧不慢抬头,露出一张斯文矜奢相貌,并一双海水似的森浸浸竖瞳。

敖骁吓得又连打了两个寒颤。

说二哥二哥就到。

他刚说二哥坏话,二哥听没听见?二哥要听见了,是能打死龙的!

敖骁心虚左右看了看,躲到姬昌越身后。

姬昌越也不理会他,走过去与敖金瓴见礼:“西海王。”

“姬山主。”敖金瓴笑道:“许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他唇角牵笑,微寒目光斜垂落在敖骁身上:“我这弟弟不懂事,没给山主添麻烦吧。”

敖骁吓得差点嚎出龙叫。

姬昌越是个温和脾气的正经人,敖骁年纪小言语无状,他也并不计较,摇了摇头。

敖骁这才连忙扑出来:“二哥,二哥,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弟弟给你端茶。”不对不对,喝什么茶,敖骁灵机一动,立刻兴奋说:“哥,你来得正好,快来看快来看!碧华公主又去招苏珍珠了,苏珍珠撸起袖子要去打人呢!”

听听这欢天喜地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看什么大戏呢。

姬昌越淡淡瞥他一眼,敖骁没察觉出正经人的杀气,还在傻呵呵捧他的好二哥。

台侯古磐察言观色在旁边看着,不由为这位二愣子似的北海太子捏把汗。

敖金瓴闻言,果然走到栏杆边往外望了望,很快就找见苏珍珠的人影

——她实在好找,人群里最不像人的那个就是她。

姬昌越也走到栏杆边,看了会儿,道:“一会儿魔界使团就来了,不好叫她与中廷公主打起来。”

是这个道理,按理全天下也不会有敢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打架的人,但苏珍珠就敢——这天底下就没她不敢干的事。

“简直神经病。”敖骁也跟着瞅,瞅着瞅着终于忍不住说出心声:“她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怕,等她再活几年,长成涅槃的大凤凰,真当了北荒的大王,我看她连天帝都敢——”

敖骁的声音在敖金瓴和姬昌越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敖骁:“!!!”干嘛都这么看我!吓龙!吓死龙!算了龙不说了不说不就得了!”

敖骁惊恐捂住嘴。

姬昌越见敖骁老实闭上嘴,才恢复清雅疏离面目,转回头来,道:“苏少君独力支撑北荒颜面,作派不免强硬,但这种时候,还是该劝一劝少君。”顿了顿,他才说:“西海王与苏少君更熟悉,可欲派人一试?”

敖金瓴目光这才从瑟瑟发抖的敖骁身上移开,落在姬昌越身上

——他如果不欲派人去,那这位姬山主大约就“只好”亲自派人去了。

敖金瓴缓缓凝觑他一会儿,眯一下眼,才逐渐露出笑模样:“山主不了解她,她那臭鸟脾气上来,凶得厉害,派什么人也没用。”

边说着,敖金瓴边从旁边侍从手里取来时披着的厚裘斗篷,笑道:“我亲去试一试,只不知她会不会卖我两分面子。”

敖骁刚才说错了话,终于逮到机会找补,连忙捧道:“她必定要给二哥面子的,二哥帮过她大忙,她谁面子不卖也得卖二哥的。”

姬昌越没说话。

敖金瓴嘴角掀起更深的弧度,他正要转身去抓那不省心的臭鸟崽子,就听一道颇动听的女声从不远处:“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