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没有反驳:“据我所知,你和杨永本都应该是八爪章的人。如果我是八爪章,我不会傻到让两个下属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让你去提携杨永,一个人被发现,另一个人也危险了。
“但你自作主张地这么做了,就连八爪章那种习惯于掌控一切的人都对你放任不管,很显然,你有一个杨永都不知道的身份,一个连八爪章都无法插上嘴的身份。
“那么你的父亲又怎么会审判你呢波塞冬?说,你家里的尸块是谁的?”
“哈?”
潘志祥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这都是你的猜测吧,这么恶意揣测我堂堂特警支队支队长,小心你那身衣服。”
江池突然咧嘴笑了。
像地狱的恶鬼,嗜血,狰狞。
“波塞冬,我最喜欢你的刚愎自用。你选的那个假波塞冬其实很聪明,他早有异心,又怎么会不给他自己留后手呢?”
潘志祥的脸上的自信终于变了:“你……什么意思。”
江池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桌子上厚厚的文件夹立在了潘志祥眼前:“他的确没想到格里拉爆炸案的发生,但他有把你拉下马的心。这些证据,可能是他为了有一天扳倒你留在电脑的,真可惜,现在到了我们手里。”
还没等潘志祥睁眼看清,江池就把资料重新合上了。
江池:“没关系,你也可以认为我在诈你。但同样,证据确凿,我也不需要你的招供。”
说完,江池再也没有给潘志祥一个眼色,径直走向了审讯室门口。
就在他的手搭上门把,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江池:“你当真以为潘石不知道你的做法吗?只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心甘情愿接受你的背叛,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命,塑造你新的帝国王朝。”
江池也不管潘志祥会怎么想,门被重重的一关。
好像所有的担子一瞬间卸下。
江池看了看手表,最终高昂起了自己的头。
2023年四月六日中午十一点三十四分,亚特兰所有干部被捕,剩余残党余孽还要靠他们一一收尾拔除。
他用手捂住了脸,长时间用不停的工作强压住的心脏悲哀地跳动着。
恐惧,压抑,和沉闷似乎化作了实质的大网包裹,紧锁。
“叮——”
江池深呼一口颤巍巍地呼吸,这才接了电话:“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