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二人走到一半,慕宁看着前面正在慢步而行之人,心下不免困惑。
他这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可他除了方才对余长青说的几句话以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这样想着,还不如问清楚。
慕宁停下脚来,定在原地不动了。
察觉到后面的人停住脚,谢执侧过一点身子来,露出精致的下颌线,也不问,就是说了句:“有什么想说的,到了卧房再说。”
好吧,她妥协了。
早在慕宁还未到厅房前时,谢执就已经躲在暗处里观察着里面的动静了。
他其实那日也跟了去那玉楼班,只不过他运气差了些,没抽中进场的纸条,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一般的门,他还翻不进去么?
躲起来并不难,他幻化成一缕飘魂,寄居在了戏台檐角下的飘带里。
慕宁在里面待了多久,他就跟着在里面待了多久。
见到那余长青扮的青蛇时,他很是不屑。
唱的比他当初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慕宁居然还能看得下去。
不过也是,那日在天湘楼时,她也看得醉了酒。
就这么喜欢看戏。
后来看见那余长青还想上手教她时,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被他寄居的飘带都快要因为他身上抑制不住的戾气震碎开来,好在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听着厅房内胡言乱语的李安安说的胡话时,他内心倒有些欣慰,不愧是门下弟子,是有些觉悟的。
原以为说成这样就能将余长青给赶走,谁知他竟不买账,非要等到慕宁来了亲口说才能离开。
他觉得慕宁是不会答应的,以她的性格,多半会将人打出去。
余长青却变本加厉,口不择言地说出这种表白心迹的话来。
他躲不下去了。
直到之后听见慕宁说出“夫君”时,他的怒气直接消了一半,自己也不是那么在意这个余长青的话了。
还算有点良心。
回到房内,谢执将门窗紧闭,在外设了门禁,只要他不撤下来,就无人能够靠近,也无人能窥伺里面的动静。
“你这是要把我锁起来?”慕宁发问道。
慕宁懒洋洋地倚靠在案桌旁的卧榻上,神色慵懒,语气轻盈。
“谢执,你能告诉我,今日为何生气么?以往我怎么气你,你都不会像今日这般,难不成,你喜欢余长青那样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谢执转过身来,俯视着靠坐在榻上之人,睫羽轻颤着,心也跟着颤。
旋即他像是狠下心来,两只手不管不顾地钳住慕宁的身子,使她动弹不得,弯下身子凑到慕宁颈窝处报复似地咬了下去。
慕宁似乎被他这举动给摄住了,一时间忘记了挣扎,锁骨处传来的痛感令她回过神来。
“你做什么!?”
酥麻感和痛感一并席卷而来,慕宁不喜这种受制于人的感受,反应过来后便开始挣扎。
清晰的吐息声和温热濡湿之感叫她在此刻没来由的红了脸。
她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最后无法,只能抬手给了他一掌,可这一掌下去人不但没松开,反而咬的更用力了。
只能依稀听见谢执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见他这般执着,慕宁索性也不挣扎了,任由他咬着,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伤,无非就是多了个咬印。
见身下之人不挣扎了,谢执也慢慢松了力,转由一点轻柔地吻落在上面。
慕宁被这一吻刺激到了,身上好似有电流游过,蔓延到全身上下,那副身躯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谢执停下了动作,只是双手还牢牢抓在榻身上,他抬眼,眸中宛若秋水盈盈,神情委屈。
“我这样,你想起来了么?”
被鸟啄?!
原来那只鸟就是自己,她猜的果然没错。
慕宁的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几分慌色,谢执一瞧,便发现了。
“你果然记得。”
“我不记得,你在说什么?”慕宁狡辩道。
这种丢脸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岂不是得让他们笑掉大牙了。
以此,慕宁也顾不得方才被他轻薄之事了,只能厚着脸死不承认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