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堰疑惑道:“洛娘子,你不是要走了么?”
李安安扯住他的手,把他身子拉下来没好气道:“还看不明白吗?别说话了你!”
洛如:“我迟些走。”
之后秦十堰吩咐下人备好了晚膳,几人落座于厅房之中用饭。
孟文娓娓道来了此行的目的,为得就是再邀请慕宁和谢执到他们的小院之中做客。
孟文缓缓起身,满含歉意道:“上次真是抱歉,让娘子被误会,孟文在此给你赔个不是了。”
慕宁:“不必,我也不去。”
围在桌前的众人都很好奇这个上次是什么时候,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结下梁子的?
平汝放下手中长箸,面露不悦,微愠道:“我们都给你道歉了,为何还是这般?”
慕宁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只那一眼,就将盛气凌人的平汝给震慑住了。
孟文拍了拍平汝的肩,“汝娘。”
这一称呼令洛如下意识转了过去,发现他叫的人不是自己后,方才眼底踊跃的光芒瞬间暗淡了下去。
平汝不满地瘪了瘪嘴,不再继续说话。
“如此,我们也不叨扰各位了,实在是对不住。”
“来都来了,吃完饭再走,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把客人给赶走了。”慕宁平静地吃着碗里的菜食道。
听到她这么说,孟文温和一笑,慢慢坐下道:“多谢各位的招待。”
他的身子实在是差得厉害,吃这一餐饭,不知道咳了多少次,每一次咳起来都像是被压弯了的长竹一般。
看着这一幕,何商与不由得有些异样的感受。
平汝不知喂他喝了什么,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里面好像装着深红色的液体,喝下后没过一会便神色如常,咳嗽的次数也少了。
洛如见他能正常说话后,冷不丁地问了句:“孟郎君可是袁州人?”
“不是,”孟文浅笑着摇了摇头,“我原先是师川人,后来因身体染了疾,汝娘听说这里有能救治的方法,才来的袁州。”
洛如细细琢磨这其中的话语,那么他和平汝就是在师川认识的了。
“你们夫妻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这种私密之事被她这般突兀的在饭桌上问出,饶是忍了许久的平汝也忍不下去了,她警惕地看了眼洛如,但洛如对她的警告视而不见,双眼依旧紧盯着孟文,等着他的下文。
平汝冷声道:“洛娘子如此好奇,这是要问出我们夫妻二人所有的事来吗?”
孟文安抚道:“汝娘,无妨。”
“阿文!”
今日来此本就不是她心中所愿,现在又凭空多出来一个认识孟文的妖,虽然上次几只妖一起被朱浪关在石室中,但她还是不得不防着些,谁知道打的什么坏主意?
洛如讥讽道:“我不过是问问,平汝娘子何必这般紧张,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厅房内的氛围异常诡异,沉得住气的人仍旧顾着吃饭,沉不住气的人早已传音遍入到其他人的识海中了。
秦十堰:“她们等下不会打起来吧?快吃饭啊,等下被掀了!”
李安安:“看起来火药味冲天了,怎么这么巧啊!”
何商与:“这位孟郎君和我当真是像极了。”
苏卫:“你们怎么还能使出多人传音啊?还有,你们也认识这个和三师弟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吗?”
慕宁:“闭嘴。”
识海倏地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诚惶诚恐地吃着晚膳。
孟文解释道:“不是的,洛娘子误会了,汝娘只是性子急了些,还望见谅。”
“我以前是个教书先生,是在师川的柳府家教书,与汝娘,就是在那相识的。”
洛如“蹭”地站起来,吓得秦十堰那端着碗筷的手一抖,连带着李安安也抖了一下。
“你说的可是师川楚水街柳忠明家的柳府?”
孟文似是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也意外她竟知晓自己是在哪里教书。
“是。”他点点头道。
不可能!
洛如在心底嘶喊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在楚水街家柳府前与他相识的是自己,是她洛如,怎么会是她平汝?
洛如压下了心中的愤然,带着十分明显的敌对与质问语气道:“平汝娘子,当真如此?”
平汝冷哼:“还能有假么?”
洛如冷静了片刻,唇角提起起一抹冷笑来,“既如此,吃完这顿饭,就尽早回去吧,免得孟郎君又沾上风寒,病上加病,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