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要去阴司告她了吗?
研发中心与阴司秘书处的局域网还没有建好,苏锦难道是用别的方法已经通知了阴司那边,所以这位莫大人才火急火燎地跑来找他的吗?
霍一宁这会儿想得有点多,而江以沫还真被他给问住了。
可不就是你长得太招人了嘛,所以她才没有忍住。
“霍总,既然都是朋友了,这事不得好说好商量。你要真把我告到阴司,那我......”
江以沫心想,要不要哭一个给他看呢。
虽然他是看不到自己,但能听到声音,这并不影响发挥。而且,没准能发挥得更好。
“我才在阴司供职三年,还是个萌新判官,你要是到阴司告我调戏你,那我这判官估计是做不成了。这叫知法犯法,是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我倒是不怕丢了工作,受那些刑法,顶多也就是被鞭子抽得魂魄都快散尽了。”说到这里,江以沫哭得更狠了些,这哪里是不怕,这是怕得要死好嘛。
随即,话风一转,她又哭道:“比起受那些刑法,我更遗憾咱们的友谊。你是我做判官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像我这样的萌新,本来就在阴司受同事排挤欺负,没有同事跟我做朋友,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朋友,还这么大方,结果,说没就没了......”
江以沫的假哭听起来真是声泪俱下,哭的声音比平时真哭还像那么回事。
其实,她也没哭过几回。小的时候不说,长大之后,也就是父母去世哭得狠些。打那之后,像是眼泪都流干了,也就没再哭过。
现在发挥起来,还得酝酿一下找找找感觉。
幸好,霍一宁也看不到她,不然,她这假哭没眼泪,戏就有点差了。
“你这怎么还哭了。”霍一宁都没哄过女孩子,更别说哄女鬼了。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都不知道怎么哄。
“我都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还不能让我哭一哭。搞半天,你给我烧钱,就是想赶紧送我下地狱,哪有你这样做朋友的。还说什么彼此帮衬,原来你们人都是这样帮衬的,这也太虚伪了......”
刚刚江以沫还在惋惜友谊没了,转眼又数落起朋友来,真是女人的脸......不,女鬼的脸,说变就变。
霍一宁听她越哭越厉害,连说带哭,把他一顿数落,但又看不到人。只是心想着,这位莫大人本来就长得丑,这会哭起来,怕是更不能看了。
但庆幸的是,她如今安然无恙,没有魂飞魄散,这就是好事了。
“那个,莫大人,这个吧,我得解释一下。我呢,不是真想告你,就是......就是怕你魂飞魄散了。想打听你在阴司的消息,但又不知道怎么打听,所以就......找了这么个由头。”
江以沫听得有点糊涂,“怎么个意思?我冒着天大的危险陪你走还阳道,你还希望我魂飞魄散。你们人,都这么坏心眼的吗?”
江以沫虽然这样嚷嚷着,但她更奇怪的是,霍一宁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找这种由头?
难道不是知道自己摸了他吗?
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莫大人,这回算我对不起你,我考虑不周。你先别哭了,要不,我让苏锦再跟阴司那边说说,就说这是个误会。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嘛......”
关心则乱,这个词都用出来了。
霍一宁自己也没想到。
不过,江以沫倒是真止住了假哭,但做戏做全套,还假装抽泣了几下,“谁跟你说判官不能走还阳道的?”
“难道不是?”霍一宁也觉得奇怪,反问道。
“哦,这个嘛......一般来说,判官确实不能走还阳道,毕竟那是生魂还阳的路。但是,总有例外嘛......不过,这是阴司地府的秘密,你就别打听了。”
江以沫这会儿只能胡编。
老天爷呀,这差点就露馅了。
她是生判官,自然也是生魂,她走还阳道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人家不知道她是生判官呀,齐霄也不知道。
她赶紧又问:“你还跟谁说了我陪你走过还阳道?”
“也没跟谁说,就是跟玉皇观的柳道长提了一句,但没说是你。你放心,这种事,我肯定不会随便跟人说的。你没事就好,我这火急火燎回来,还把人家花店小姑娘的车给撞坏了,回头还得去给人家修车。看我这做朋友的,够诚意吧?所以,你就别哭了,我也没法给你递个纸巾......”
“所以,你很担心我?”江以沫这话问出口后,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她说的什么呀?
齐霄是让她来摆平这件事的,没让她说这些屁话的。
什么担心不担心,她那张阴司第一丑的脸,霍一宁只要脑子没坏,就不可能生出担心这个词来。
霍一宁听到这话心里也咯噔一下,他真没想过什么担心不担心,就是吧......
这都着急了,怎么说呢?
“咱们不是朋友吗?”霍一宁好歹是给自己找到一个解释。
瞧霍一宁这回答,江以沫在心里鄙视‘朋友’这个词。
“是,朋友,朋友。那什么,霍总,我来就是为这事,既然咱们都说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有个事还得再提醒你一下。下回,你要是再给我烧钱,别烧支票,支票到了天地银行取不出来。你都不知道,天地银行有多坑......”
江以沫本来只是想提醒一句,但一说到天地银行,她就忍不住吐槽,所以话就不知不觉地多了。
霍一宁听着她喋喋不休地叨叨,居然也没有觉得无趣,反倒是越听越觉得有意思。直到......
“霍总!”苏锦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