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一句话,一鞠躬,场下顿时惊呼。
“这是设计好的台词吗?怎么那么真实的感觉。”有人不由自主地说道。
“哇,我突然好喜欢这个判官。觉不觉得,她打人的时候好帅,刚刚那一鞠躬也很帅?”
众人回头,用眼神鄙视那位说‘帅’的朋友。
此时,台上的江以沫吐了口气,回头看着鼻青脸肿嘴里还呜咽的阴魂,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那阴魂也是被打得有点懵,现在浑身都疼,而且看到江以沫这张脸,丑得他都想吐。
他哪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
他只知道自己死了,然后就被阴差带走了。
一路上,那阴差已然十分不客气,对他又打又踹的,还骂着各种难以入耳的脏话。
他想着见了判官,好好告上那阴差一状,哪知道,判官是个更狠的,什么都没说,也先把他给打了一顿。
“回答我!”江以沫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阴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挨打,但身上还疼着,有了机会还是想为自己说几句,便道:“我不知道大人为何打我。就算我有错,阴司的法条面前,也该众鬼平等。不瞒大人说,我生前也是学法律的,既做过法官,也做过律师,以法服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我毕生之信奉。我听说,阴司判官,个个清廉,大人对我或许是有所误会,但我相信大人定能公正审理,还我清白。”
江以沫一听,嘿,这还是个能言善道的。
跟她讲法?
讲清廉?
请公正审理?
还还他清白?
看样子,他还是有点拎不清啊。
“哦,学法的。那咱们也算同行。这位同行,知道这是哪里吗?”江以沫本来是想三两下把这案子给结了。
可是,这阴魂好像没给她这种机会。
“回大人的话,这里是阴司地府。我知道,我......死了。”阴魂看起来很不愿意承认,但死却是事实。
“哦,还知道自己死了。那你就记清楚了,这里是东岳阴司七殿阎罗泰山王治下,罚恶司矣!”
江以沫之所以说得这么清楚,当然还是为了拍老板的马屁。齐霄说了,老板可能会来。
老板常常感叹当年东岳阴司的辉煌岁月,所以她得把东岳阴司放在前面,七殿阎罗泰山王放在后面。
“罚......罚恶司?”阴魂颤抖道,“不,不,肯定是其中有误会。我是善人,我为民请命,不曾做过任何坏事,怎么可能死了之后来罚恶司。”
阴魂开始挣扎,但他越是挣扎,捆在身上的绳子便收紧一分,直到他发现不对劲,才赶紧停下来。
“大人,我真的冤枉,这肯定是弄错了。你可以让阴差去查,我真的是好人。我也是学法的,断不可能知法犯法,与人为恶。大人,冤枉啊!”
阴魂见自己越是挣扎就被绑得越紧,那绳子都像是陷在身体里去,又刺又疼,只得打起了可怜牌。
“冤枉?”江以沫轻笑道:“我还没有开始审,你就喊冤,这是说我对你毒打成屈吗?”
阴魂看到江以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知道这位不好惹,忙道:“大人误会,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以沫就打断道:“秦九,给他长长规矩。进了罚恶司还敢喊冤枉,这是骂咱们罚恶司的都是蠢货。他敢辱骂阴差、判官,罪加一等!”
江以沫这话一出,下面便有人议论道:“判官审案都这么随意?连喊冤都是罪?”
“少说话,看戏看全部,不要看了半截就哔哔。”
“老子想说,关你屁事。”
“有能耐,你上去审,看看有人会不会也给你长长规矩。”
下边正吵吵呢,秦九已经从背后抽出一块铁戒尺来,朝着那阴魂嘴上一顿狂抽。
上面阴差打鬼,下面本来在吵吵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光是听这声,那就疼啊。
因为太过真实,打的声音又特别响,下面的人都觉得好像不是假打,因为离得近的已经看到那阴魂血肉模糊的嘴。
“这得打死人吧?小品现在都这么演吗?是我太久没看小品了,还是演员的演技太好?”
“应该不是真打吧。这要是真打,谁受得了。不过,妆化得是真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到这种效果的。”
“你们不觉得这阴差也特别丑吗?”
“话说,阴司的判官都这么无法无天,什么都不问,还没开审,就先揍两回?”
“不是,你们不觉得那个演鬼的有点眼熟吗?”
下边的看客各有重点,而上面的规矩也立得差不多了。这时,江以沫才歪着头看阴魂,一脸笑意,就是嘴歪得有点厉害,也就丑得厉害。
“钟孝文,你以为这是哪里?还当是在美丽岛的议会厅,你还是钟议员?凭着你那张破嘴,随便喊几声,叫嚷几句民主、人权,就真当自己是为民请命了?”
江以沫的话刚出来,下面便有人惊呼,“我说他怎么有点面熟,这不是那个在电视上为罗颂恒等人辩白的钟孝文嘛。说什么美丽岛动乱,只是年轻人的民主运动,是年轻人表达爱岛的一种方式。他死了吗?”
有人惊叫出来,便有手快的赶紧在网上查新闻,这一查,更是倒抽一口凉气。
“各位,是我的手机出了问题,还是大家都是一样的结果?网上说,钟孝文昨晚突发心脏病,今晨抢救无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