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这回就惨了,但不值一提。
江以沫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是肚子有些饿了,起来想找点吃的。
脚才刚踏出门,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而且声音还挺熟悉。她微微探头一看,居然是霍一宁,赶紧把脚给伸了回去,然后躲回屋子里。
霍一宁也是刚到一会儿,正跟柳道长说莫愁几天没去阴司上班这事,看看柳道长能不能托阴司那边的阴差打听一下,问出莫愁住哪里,他也好去看看。
柳道长捋了捋那点胡子,目光稍稍有点往厢房那边飘,“霍总,这判官的阴宅可能不好打听。别说是这些阴差不太可能知道,就算是有知道的,怕是也不会轻易说。”
“那可怎么办?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上药,几天没有去阴司,我是担心她会出事。”霍一宁说着摸了摸自己被写过字的掌心。
他不只一次想把自己掌心给划开,但却没有那样做。
不是因为他怕疼,而是因为他怕莫愁明明还伤着,还得为他赶过来,他不忍心。
“霍总,你别太担心了。莫大人一身正气,那些邪祟之气不能奈她何。但既然是伤了,肯定是要修养几日的,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柳道长安慰道。
霍一宁也希望是那样,但心头的不安并没有减少半分。
关心则乱,更何况人家还是因为救他才被怪物所伤。他这两天待在家里,除了睡着的时候,只要醒着,他的脑子回荡的都是那句‘宁宁,到我身后来’。危急之时,莫愁是挡在他的前面,把他护在身后的。
而她,明明看起来也没有多强壮,第一时间是想护着他。
他想不感动都难。
“霍总.......”柳道长叫了一声,霍一宁才回过神来。“哦,柳道长,不管怎么样,你帮我打听打听。我有点不放心。她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而且那天我不该让她就那样走......”
隔着一道门,江以沫把霍一宁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叫那天不该让她就那样走?
难道,那天她走得太快,错过了什么本来应该有的精彩后续吗?
不会是霍一宁要以身相许吧?
怎么办,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没有准备。
江以沫站在门背后有点胡思乱想,甚至脑子里还闪现出某一天在霍一宁家见到的帅哥出浴图来,不由得笑出声来。
没办法,身材好像真的很好。摸起来,手感也应该不错。
莫名其妙的笑声,让正在说话的霍一宁回过头去,看向那虚掩着的厢房门。
“柳道长,有客人?”霍一宁觉得这笑声好像还有点熟悉。
“哦,有个常来上香的香客,说最近心神不宁,想来观里住几天。可能是她在笑。不过,她不喜欢见生人。”
柳道长的这个解释听起来没有任何破绽,毕竟玉皇观偶尔是有香客在这里小住的。但霍一宁心头还是存疑,既然是心神不宁,自己关在厢房里偷笑,是几个意思?还是刚刚在偷听他们说话?
越是这样想,霍一宁就越想推开门去看一眼那厢房里的人到底是谁。
他起身往厢房去,柳道长一看不妙,赶紧追了上来。
此时,站在房门后的江以沫听到脚步声,连嘴和鼻子都给一并捂上了,这要是门被推开了,她该怎么解释?
那不就是大型掉马现场吗?
霍一宁的手刚要碰到厢房的门,就被赶上来的柳道长给拦住了。
“霍总,这位香客比较敏感,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柳道长按住了霍一宁的手。
霍一宁看着那虚掩着的门,他感受不到任何存在。如果真的是莫愁,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感受不了。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但刚刚那笑声,真的很像。
“柳道长,今天观里可有来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个子不太高。”霍一宁说着比了一下自己胸口,“大概到我这里。头发不长,刚好到肩膀,眼睛比较大,很有灵气的样子。”
柳道长听他描述说的是江以沫,其实还有点纳闷,难道说他们本来也认识。
如果不认识,为什么霍一宁会这么问呢?
柳道长以自己对霍一宁这些年的了解,他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肯定有根据才会这么问。
于是,他赶紧答道:“是有这么个姑娘。一早来的,说是要给亲人在观里立个牌位,问我一年要花多少钱,还想做个道场。”
“那她人呢?”霍一宁虽然这样问,但目光却下意识地扫向那虚掩着的门。
“走了有一会儿了。说是父母和爷爷的墓地在这附近,扫墓去了。”
玉皇观所在的这座山,山脚和山上都有一些坟头,所以,柳道长这解释也是毫无破绽。
“怎么,你认识那姑娘?”柳道长又追问了一句。
“偶然认识。”
霍一宁没有多说。瞧着时间也不早,他还得回中元文化去,毕竟两三天没去了,一堆的事等他处理,便拜别了柳道长出来。
柳道长怕他杀个回马枪,把江以沫再给撞上,直接把人送出了玉皇观,又关了观门,这才回来。
江以沫靠在厢房的门口,腿还没好,走路还得拄拐。倒是手臂上的伤要好得快些,已经开始长新肉,就是有点痒痒。
“柳道长,我看,我今晚还是去一趟宁宁那里吧。我怕他这样打听不到,会直接问到阴司去。昨晚我才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哪敢再生是非。”江以沫苦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