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我受的伤,我看看都不行吗?”他抬起头来看江以沫,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而且,这眼神......跟早上在玉皇观的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
江以沫心头一紧。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霍一宁看出了她的慌张,“不是柳道长说的,更早之前,我就知道。”
江以沫不知道他是炸自己,还是真的知道,双手按着自己的裤腿,两个人的姿势也很奇怪,像是她低头要亲霍一宁一样。
霍一宁扒开她的一只手来,然后指着那隐约可见的伤痕,“是它出卖了你。”
江以沫看着自己掌心上的伤痕,突然想起来,前些天,霍一宁专门看过她的掌心,她藉口被刺给刮伤了,两个人也是搞得很尴尬。原来,是那个时候。
可是,他怎么知道莫愁的掌心上也有伤痕?
自己掌心的伤痕是那晚跟天虚道人大战时用长鞭弄出来的,霍一宁又看不见自己,怎么知道作为莫愁的她掌心上有伤痕。
难道,他一直看得见?
江以沫回想过往种种,卧室换衣服、沙发上的意外之吻、车里解衬衣扣子等等,她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傻呵呵给人数钱的后知后觉。
“所以,你一直听得见我说话?不只听得见,你还一直看得见我?”江以沫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想求证一下。
“这个......本来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后来......”霍一宁想解释,但江以沫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都知道,你还跟我装,跟我演戏,你还......还说我脚踏两条船......你怎么......”
一时间,江以沫又急又气,还有几分羞,语无伦次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我的错。”他拉着江以沫的手,在她掌心烙下一吻。
“我是觉得,大人既然没有主动告诉我,可能是不想让我知道。如果我表现出来自己知道,大人可能会不高兴。所以,就一直没说。但脚踏两条船,这事不算完全冤枉大人......”霍一宁又说。
“你......要不是看你有伤,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江以沫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霍一宁捧着她的手,又在她掌心的伤痕上亲了一下,“我知道,大人最疼我。”
这是她作为人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而且这个男人好温柔,她想生气来着,但气不了,怎么办?
“大人,我错了。原谅我吧?要不然,胸给你摸,让你摸个够。”
霍一宁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江以沫用力缩回自己的手,“坏家伙,你之前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换衣服,故意解开衬衣扣子,你......你这叫色诱,犯法!”
“那,判官大人给我论个罪。监禁一百年,关在大人心房,可好?”
江以沫哪里经得起他这般组合拳似的撩拨,小脸早已经红透了,就像是深色的红柿子,咬一口,肯定是又香又甜,能把人心都给甜化了一般。
霍一宁看着,心被填得满满的,要不是地方实在不太合适,他肯定得咬上一口才行。
“大人不说话,我就当大人是同意判决。从此以后,我是你的。”
他把江以沫的双手都一并拉过来,十分珍惜地捧在手心里,无比虔诚地低头亲吻。他的诺言虽不华丽,但却字字砸在心上。
划一处心房给他,以此为牢,直到永远。
“宁宁......”她有些动情地叫着。
“我在,我会一直在。”
在他仰望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原来,老板说的桃花是真能修出来的,而且还开得如此美好。那么,这辈子得为阴司地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如果不是中间有人进来买花,打破了气氛,他们或许还会再有点什么。
送走了客人,江以沫刚坐下来,霍一宁就拉过她的手来,紧紧地的握着,像是怕人会跑了一般。
“今天早上你走了之后,我才想起来,其实,今年我被秦九第一次勾错魂的时候,我们就见过。当时,曲天明的家人去世了,你就站在大门口看着屋里棺材下刚刚灭掉的长明灯。”
听到这个,江以沫也很诧异,“这个你也记得。不是说,生魂还阳之后记不得阴间之事吗?你怎么......”
“我记得你的脸。第一次还阳之后,我就记得你的脸。所以,我还画了下来,让柳道长帮我去阴司查......”
江以沫哪里知道还有这些事,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霍一宁。
“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问柳道长。不过,大人,你那次为什么要把我从你车里扔出来,我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啊?
莫愁心想,这是不是有点太跳跃?这是要找后账吗?
当时?
当时不就是你一直叨叨个没完没了,不把你扔出去,扔谁?
“不,不是。你跟着我,还不了阳。我就是......好心,纯粹好心。”江以沫说这话有点心虚,也不太敢看霍一宁的眼睛。
“大人,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了吗?”霍一宁还没等她脑子里的思绪发散,又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可看的,一点皮外伤,早就好了。”
腿上的伤口确实已经痊愈了,只是留下很难看的伤痕,她本来也不在意的,毕竟她也很少穿裙子或者是短裤,别人也没有机会看到。但现在霍一宁要看,她就十分在意了。
“割肉疗伤,怎么可能只是一点皮外伤。而且......”霍一宁的眼眼有点湿润,他本来不想这么快把莫愁的身份戳破的,但他心疼,如何能只是看着。
“我想看看......”他的声音温柔至极,像是说重了,会把她吓到一样,轻轻撩起那裤腿来。目光所及,那丑陋的伤痕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和心。
“大人......”他的手指尖在伤口上轻轻抚过,江以沫则有些不自在地想躲开,“宁宁,你也看到了,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