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有些诧异地看着秦九,但秦九可没有什么心情看他,一把铁戒尺直接就给安排上了,直到打得血乎乎的一片,这才停下手来。
“你......是秦九......那个挂在热搜上的秦九?”
嘴都已经那样了,但陈颂还是倔强地把这话给问了出来。
陈颂之所以这么在意秦九,倒不是他对秦九大墓有多少兴趣,只是因为一本叫《我的岳父是秦九》的小说,昨天突然异军突起,一下子就窜到了排行榜的前三甲,生生盖过了他正在连载中的新书。所以,他才去关注了一下秦九是何许人。
昨夜,为了把这本《我的岳父是秦九》给干下去,陈颂那是连夜爆肝,一口气更新了三万字。结果,爆肝而亡。
这回倒是不用跟这本书较劲了,直接见到了秦九本尊。
要说这陈颂死得也真的出人意料,但好像又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陈颂的案子倒也很清楚,杀人抛尸,就跟他在那本《致命吸引》里写的一样,犯人对于杀人有一种执着,杀人的快感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当然了,陈颂落在了莫愁手里,那肯定就没有他好受的,最后是打得让阴差给抬出去的。
“今天的案子审完之后,你记得把陈颂这个案子通报给齐大人。人虽然死了,但这个人在网文圈的名气很大,至少得让网友们知道他的真面目。十几条人命,每一个人都以极其残忍而且变态的手段杀害,不能让网友追这种人的书。”莫愁交代道。
秦九点点头,“不过,大人,现在的小说作者都这么疯狂吗?把自己杀人的事写成小说,居然还受到那么多人追捧,这人间都怎么了?”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写小说把自己写进去坐牢的,也不少。比如,某位写盗墓小说的,为了讲求情节的真实,就真去盗墓。结果,也进去了。还有一位写间谍小说的,自己本身就是间谍,大概是觉得别的间谍小说都写得太假,于是亲自操刀。书也是大火,结果,书火了,人也被国安局盯上,最后也进去了。如今的人啊,没有人愿意活得平淡,哪怕是见不得光的也人,也想活在世人的瞩目之下,这本身就很奇葩。秦九,你最近都挂在热搜上,关于你的书也不少,要不要我推荐几本你去看?”
秦九连连摆手,“就那个什么是我孙子、女婿的?我活着的时候,没娶妻没生子,更没女儿,哪来的孙子和女婿?我是真怕看了脏自己眼睛。”
“不只是你孙子、女婿,还有你呢?人家重活你一回,我估计呀,海战那里你应该就不能死。”莫愁调侃道。
几句闲话,也勾起了秦九对活着时的一些回忆。
他的墓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那些随葬品都进了博物馆,不久之后,那块他睡了几百年的墓地就再与他不相干。
不过,霍一宁已经在陵园里替他选好了墓地,就在齐霄的旁边,而且,霍一宁还通过调查处给他要到了他睡了几百年的瓷枕。生,为国家而战,死后还能在阴司效力。这一生,他秦九无憾。
莫愁审结完一天的案子,已经天亮了。
她刚飘着从罚恶司出来,便有阴差迎了上来,“莫大人,门外有贵人等你。”
贵人?
莫愁赶紧往七殿门口飘去,果不其然,站在门口的就是霍一宁。
霍一宁此时还是生魂的模样,但整个阴司地府都知道他是东岳大帝转世,所以,他到了阴司地府,没有谁敢怠慢。
“宁宁,你怎么来了?”莫愁心想,如果东岳大帝神力都回来了,不可能会随意被阴差勾魂,而且也没有阴差敢勾他的魂啊。
“来接你下班。”他伸出手来,莫愁赶紧抓住他的手。
霍一宁于七殿门口等莫愁下班的时间里,七殿四大司的头头们都来跟霍一宁照过面了。虽然他早就说过,自己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谁能真当他是普通人呢。就连七殿阎罗也亲自来请他进去等莫愁,但霍一宁偏不,说自己也不是阴司的差人,而且自己还没有死,没道理要进七殿。
得,谁能强迫他呢,也就只能让他在七殿门口当门神。
这进进出出的阴差,谁都得朝他行礼,地位就摆在那里,不服不行。
“还走还阳道?”莫愁问。
霍一宁点点头。
还阳道依旧是冷冷清清,霍一宁走了那么多回,只有莫愁这一个同路人。一起走过一次还阳道,便注定了要一起走完这一生。
霍一宁仍旧走在前面,莫愁依旧走在后面,可能是走过两次了,倒也没有觉得像第一次那么吓人。
“宁宁,你以后不用来接我。办完了案子,我会第一时间回家的。”莫愁说。
“但我想接你下班。”
莫愁心想,这也不是别的地,哪有大活人总跑到阴司来接人下班的。
“可我......我还不想让大家知道我是生判官。”莫愁有自己的顾虑。
“好,知道了。”
二人走着走着,莫愁就停下脚步来,霍一宁回头看她,“怎么不走了?”
“宁宁,你还记得这里吗?”
霍一宁四下看了看,“记得。我在这里贿赂了大人。”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是感情,不是贿赂。还说,我想要什么,你都烧给我,钱管够。”
霍一宁点点头,“现在也管够,什么都给你。”
“宁宁,你怎么这么好呀?”莫愁踮起脚来在霍一宁嘴边啄了一口。
“前些天,你还说我太凶,不要什么霸道总裁,要你的可爱宁宁。大人,你的可爱宁宁一直都在。”
莫愁此刻只想把器灵给拉出来揍一顿。那话她就只在脑子里想了想,除了器灵不会有谁知道。
不用说,肯定是器灵出卖了她。
“宁宁,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莫愁在霍一宁的注视之下,也没能找到什么特别的理由来,于是只得道:“对不起,宁宁,我错了!”
“我也不对,虽然是因为太心疼你了,但不该对你那么凶。好啦,走吧!”霍一宁摸了摸她的头,一脸宠溺。
“宁宁,我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