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近日这秘境开启了,若是您那故人还记得此事,一定会趁此机会进来赴约的。”
男子:“若是她靠近这方圆万里之内,我这玉牌是会有感应的。”男人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方血红色的玉牌,“可这玉牌到现在都不曾有反应,足见她并不在这方圆万里之内,秘境已经开放了这么多日,她若是在这附近,早就该进来了。”
严靳昶:“所以,前辈是想让我们帮你寻您的这位故人?”
男子颔首,“正是如此,不过我需要你们立下天道誓言,免得你们日后反悔。”
安韶:“可是,能开辟识海的秘籍,外界也不是没有,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也可以进宗门里拜师求学,何须为了这些,立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的誓言呢?那我们岂不是几太亏了?”
严靳昶:“况且,我们正遭人追杀,以我们现在这修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秘境,更别提送什么东西出去了。”
男子:“……”
男子叹道:“小小年纪,心眼不少,也罢,我可以送你们几样灵器防身,也不强求你们立刻把东西送到我那故人手中,只希望你们能在感应到这玉牌有动静之后,立刻想办法在方圆万里之内寻找我那故人的下落,若是她死了,这玉牌会碎,誓言也会自动解除。”
第137章 识海
男子见面前这两个少年只是看着他,似乎并未相信他说的话,甚至还在一点点的往后挪退,一看就是做好了随时撤离这里的准备。
于是男子摊开手,手中浮现出一团银白色的光,光中很快出现了几个形状各异的东西。
严靳昶和安韶原本都已经趁着这男子说话期间,缓缓地退到了他们原先休息的石头下方了,看到这从银光中浮现出来的东西之后,又立刻站定了。
严靳昶盯着其中一样东西:“百罡炎玉?”这可是能制作出紫阶上等傀儡的高阶灵石,通体呈赤红色,有些会呈现出暗红色,石上会有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看起来就像是将大火印在了玉石上,而且这玉石本身也和其他玉石不一样,摸上去并不是温凉的,而是带着一些温热,好似有火在里面烧着。
这种灵玉的外壳看似有些粗糙,但里面质地细嫩,切割开之后很好打磨,可以轻松的磨成任何一种形状,看似硬度不高,但只要将灵力注入其中,它就会变得无比坚硬,很抗住很强的攻击,关键是它十分轻巧,放在傀儡当中,不会太重。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它最得偃师们喜爱的原因之一,就是它会“认主”。
只要偃师长期使用它,它会“记”下偃师的灵力,用得越久,控制起来就会越顺畅,用来制作成自己使用的傀儡,是非常合适的,所以,说这百罡炎玉是灵胤界所有偃师的梦中情石都不为过!
安韶:“还有观象玉石和记影玉牌!”
观象玉石一般都是与记影玉牌同出一玉,它们之间会互相呼应,能实时传递另一边的影像和声音,适合相距远,但是又需要实时交流的修士们使用。
严靳昶:“那是石伞?”
安韶:“看着有点像是阴湛石,那种石头经过细致打磨后,能透出光影,一根根排列起来支撑伞,放在阳光下会十分好看。”
这种阴湛石制作而成的伞能汇聚四周的灵气,只不过汇聚的速度很慢,当汇聚到的灵气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它就会停止汇聚,直到那些灵气自伞下消失或者散去之后,才会继续聚灵。
这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大用,却极其适合培育一些灵植,若是拿出去卖给灵植师,定能得到不少于五百万的灵石。
严靳昶:“九骁捆灵锁不是已经被毁了吗?就连擅长制作这种捆灵锁的宗门都被屠门了,据说那夜火光映红了大半边天,整个宗门无人生还,没想到竟然还有九骁捆灵锁流传下来。”
安韶:“你看那个,那不是宿方塔吗?只要塔主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宿方塔能变得像山一般高大,能抗住元婴大能的攻击,当然了,支撑起这宿方塔需要消耗很多灵力。”
严靳昶又看向摆在最末尾的灵器:“这是凝魄盏?似乎是妖修突破到凝魄期时所需之物。”
安韶好奇道:“我只是听说过,还从未见过,这就是凝魄盏?”
正想一一介绍自己珍藏多年的这些灵宝和灵器的男子:“……”现在的孩子真不可爱,知道这些稀有的灵宝是什么就算了,还不给他简述的机会。
严靳昶一开始还有点怀疑这些灵器的真实与否,但细看之后,就发现这些全都是真物,眼前这个不知道待在这深洞里多久的男子,显然藏着不少灵宝。
安韶:“前辈,您方才的意思是,您现在就能帮助我们提升灵识之力,还会将这几样灵宝赠予我们,只需要我们日后能在感应到这玉牌有动静之后,就想办法在方圆万里之内寻找您那故人的下落,将您所托之物交给对方?”
男子颔首:“正是,不过我需要你们现在就立下天道誓言,以免你们日后看到了灵玉有反应,也不予理会,亦或是独吞了我要赠予我那故人的东西。”
严靳昶:“不知您那位故人是何样貌,可有画象照看?”
男子沉默片刻,又从袖中拿出了纸笔,边画边道:“她有一头长发,喜欢色彩鲜艳之物,所以她用在发上和身上的装饰都是七彩明艳的,平日惯爱穿着一些绣着许多花样的衣裙,不论衣服样式,只管颜色多样。”
男子一边说,一边抬笔在白纸上画了起来,甚至还拿出了能碾出颜色的草汁,用笔沾着那些颜色点缀在画中人的头上和身上。
因为白纸很轻透,所以能从背面看到男子画了什么的严靳昶和安韶:“……”
男子边回忆边笑道:“她的眉尾有一颗红痣,腿上也有两颗红痣……”
严靳昶:“我们不是登徒子。”
男子这才意识到这个位置确实非常不妥当,也不方便确认,便放下了笔,将他的画作正面展示给严靳昶和安韶看,道:“总之,大致便是如此了,具体你们也可以通过玉牌来辨认,玉牌距离她越近,反应就会越大,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的。”
顿了顿,男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现在约莫有……”男子尝试着比了一下,最后放弃了:“算算外界的时日,那大概是个十多岁,将近二十岁的孩子了,这秘境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相差太大,我又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实在算不清了。”
男子见严靳昶和安韶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刚画好的画,沉默不语,便将画纸递向严靳昶,并又拿出了一张新纸,“这张你先拿着,我再画一张,我这里其实有两块能感应到她的玉牌,这样就算你们出去之后分道扬镳了,也都能有玉牌相助。”
严靳昶委婉道:“前辈,不如您将纸笔给我,再仔细描述一下您那位故人的相貌,最好细述到眉眼口鼻,我试着画一下。”
男子:“……”我画得就那么难认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严靳昶放下了笔,男子小心翼翼地捻起那张纸,面带喜色:“是了!就是她!她就是这副模样!别看她长得文静,其实她活泼灵巧得很。”
男子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那幅画,再次从袖中拿出了几张白纸:“你再画几张如何?我可以多送你一样灵器。”说罢,男子便将那刚画好的画收了起来。
严靳昶拿起男子自己画的那张看起来像是一片地上长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画,“既然都画出来了,不如前辈在这上面写上您那位故人的名字,如何?”
男子心想自己不能再在字迹上被个孩子比下去,于是挥手写出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严靳昶便将那幅画收了起来。
再又画了几张之后,男子满意道:“方才我拿出来的灵器你们自己选,我这里有一个海纳瓶,能装下许多东西,算是买你的画了。”
男子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意:“至于你们要怎么选,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