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自封!你有什么脸自封!你给我滚出来!”忘念见那剑盒依旧纹丝不动,一声不响,于是干脆一挥袖!
大量的怨气自他袖中飞出,直接震开了那剑盒!
“当啷!”失去剑盒盛装的麟风剑落到了地上。
这黑剑上沾染着许多脏污,如非情况特殊,拍卖场一般是不会把脏兮兮的东西带上拍卖台的,因为没多少人会喜欢脏兮兮的东西,为了能让拍卖品的“卖相”更好,拍卖场肯定会让每一个拍卖品以最好的模样呈现在大家面前,而这剑上的脏污,属实洗不净。
也正是因为这些脏污,严靳昶一开始才没能认出这是那柄麟风剑。
忘念说了一堆,发现眼前的麟风剑依然无动于衷,于是干脆招来自己的剑体,直接用剑尖对准了麟风剑:“我再说一次!你给我滚出来!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然我就把你劈断!”
安韶透过屏障看着忘念的动作,有些担忧:“就这样放任它们自己解决,真的没问题吗?”
严靳昶:“这些事情,旁人也不好插手,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就看他自己如何衡量了,他有执念在身,是不会自寻死路的。”至少,现在不会。
安韶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乾坤袋里拿出了那柄妖剑,用指尖轻弹了弹剑鞘:“嘿!总待在里面,闷不闷啊?出来玩儿啊!”
妖剑:“……”
安韶又摇了摇妖剑:“快醒醒!”
妖剑剑灵不耐:“有事直说!”
安韶:“你觉得麒月和麟风这对剑如何?”
妖剑:“对剑归对剑,剑灵归剑灵,对剑是铸剑师倾注了心血的产物,作为对剑,它们从被铸造成型之日起,就注定能合招合式,享有别的剑可能穷尽一生也磨合不及的默契,被并寄予成双成对,不离不弃的愿想和厚望。”
“而剑灵却是在长久的时日中逐渐成型的灵体,大多数剑灵能成型,都和最初的剑主脱不了关系,剑灵最熟悉之人,莫过于剑主,能与之并肩作战之人,也只有剑主。”
“当然,对剑的剑灵,还会多一个能并肩作战的同伴,但是,并不是所有对剑的剑灵,都能对另一柄剑的剑灵产生好感……”
妖剑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安韶看向严靳昶。
严靳昶:“剑是成对的,但是剑灵却有自己的思想,这两个剑灵应该是合不来。”
妖剑:“岂止是合不来,我就没见过他们安静相处的时候,一直吵吵个没完,打架时也在吵,烦死了。”
妖剑:“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有事吗?”
安韶:“没了,你继续睡。”
不远处,忘念见光说没用,于是伸手抓住了那麟风剑的剑柄,用力往外拔!
可已经自封的剑,又岂是能靠蛮力拔出来的?
于是,严靳昶一直等着的,一对剑灵交战的画面,并未出现,只有忘念在那里,拿着一柄黑剑,泄愤似的疯狂摔砸!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忘念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提着那麟风剑,走到了严靳昶面前,将剑柄的方向伸向严靳昶:“劳烦道君试一试,能否将此剑拔出。”
严靳昶:“你与他相识多年,都没法唤醒他,我一个外人,又怎么能拔出此剑?”
忘念:“我方才突然记起,我与他算是对剑,勉强有共通之处,你既然能拔出我,也应该能拔出他,而我只是一介剑灵,并非修士,只能控制我自己的剑体,不能使用其他的剑。”
严靳昶和安韶:好一个“突然记起!”你方才对着那麟风剑一顿骂,连威胁带摔打,我们都快以为你这剑灵已经强到能像修士那样持别的剑了!
原来你只是忘了自己只是剑灵吗?
严靳昶走出防御结界,抬手抓住了那麟风剑的剑柄,下意识地使劲,却听“铮”的一声,一道黑影划过,剑鞘和剑柄终于分离了。
听到这个声音,忘念立刻看向严靳昶手中所持的黑剑,快步上前,“麟风你这个……”
话没能说完,忘念终于看清了那黑剑的模样,瞬间愣在原地。
“当啷!”又是一声传来,明显是有什么东西从忘念手中的所持着的剑鞘中滑落出来。
所有人,妖和灵体们齐齐看去,就看到有半截黑色的利刃,落在了地上。
而那一截黑色的利刃,显然和严靳昶手中拿着的那只明显断了一截的黑剑,能合于一处。
安韶:“你,方才隔着剑鞘,把这剑摔断了?”
忘念:“怎么可能!”
严靳昶看着那剑上的断痕,“应该是在此前就断了,断裂得很平整,应该不是被别的利器劈断的,而是,自断。”
忘念沉默了。
他方才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还有许多的疑惑,都在等着麟风剑剑灵出来见他的那一刻,再一起倾倒出来,可谁曾想,麟风剑竟然自断了!
它怎么会自断了!
严靳昶:“若是找到合适的铸剑材料,再找一个铸剑师,倒是可以将它重新打合成一柄剑,不过那样一来,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剑灵还在不在了。”
严靳昶边说边将地上的残剑捡起来,与手中的残剑拼合于一处。
断裂之处贴合得极好,若是能将那细小的一线裂痕抹平,便是一把完整的剑了。
严靳昶视线落在了那黑剑之上,调动起灵力注入其中,原本已经做好了自己的灵力会穿剑而过,并不起丝毫作用的准备,却没想到,那通体漆黑的剑上,竟然闪过了一抹亮色,而后便有什么东西,从那剑刃上渗出,并且流落下来!
严靳昶是举着剑,所以那从剑刃上渗出的液体直接顺着流到了严靳昶的手上!
那是一道道黑红色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
这麟风剑刃上,竟然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