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你猜我为何要转过去。
严靳昶指腹抚过安韶的脸:“怎么又烫了?”
安韶:“……你是故意的吧?”
严靳昶一脸无辜:“这是普通的木灵力,并非之前的变异木灵力,无毒,只要用对法诀,就能治疗外伤和一些内伤。”
说罢,严靳昶撩开衣襟,露出自己的脖颈,“你看,这里的伤都愈合了。”
安韶顺着严靳昶的指尖看去,灿金色的眸中映出了严靳昶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修长的脖颈,以及肩膀和手臂上微微隆起的匀称肌理……
严靳昶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块布巾,拭去安韶鼻下滑落的两道红。
“咔嚓!”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响,严靳昶微微侧头,就见封承昱悬在安韶那些根藤的间隙处,朝里面望来,高声道:“方才我听到你们说的一些话,筑枝期,应当是他们这一族需要历经的成长期,这个时期持续的时日因人而异,短则几日,长则几月。”
闻言,严靳昶立刻起身,几步来到了距离封承昱较近到的地方,想听得更清楚一些,“前辈知晓筑枝期?那在此期间,可需要做些什么?”
封承昱:“他需要大量的水,最好是处于地下深处的阴凉之水,阴水从他的身体里流过,能让他快速成长,不过看他这根藤的长势,想必已经扎根到了地下深处,自行解决了水的问题,这万兽山附近的地下水流不少,不然也养不出那些高大茂盛的植物。”
严靳昶:“阴水经流身体,应该会使他的身体越发冰冷才对,可他现在浑身滚烫,难道是他吸收上来的地下阴水出了问题?”
封承昱:“他并非是因为吸入了地下之水,才浑身滚烫,而是因为身体会发热滚烫,才需要不间断地吸入地下之水,他会变成这般,只怕是因为他现下吸上来的地下之水不够寒凉,无法驱散他身体里的燥热。”
严靳昶恍然:“难怪他需要去荫瑶池……”荫瑶池靠近一片连绵的雪山脉,一些山雪融化之后,便陆续汇入了荫瑶池当中,再加上荫瑶池四周生长这一些奇特的植物,那些植物能吸取温热,释放冷气,使得荫瑶池周围常年冰寒不退,荫瑶池水也远比别处的水要寒冷。
他们原本便已经打算好,先在万兽山里寻找合适的妖兽契约,再去荫瑶池了,却没想到事发突然,安韶的筑枝期竟然比上辈子提前到来。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荫瑶池,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若是安韶身上的根藤能控制得住,严靳昶倒是可以将安韶带过去。
封承昱的视线在严靳昶和安韶的身上徘徊了一下,道:“冒昧问一句,二位是何关系?”
严靳昶:“他是我的道侣。”
封承昱:“那就好办多了,你直接助他疏解一番,驱散体内的燥意,直到他筑枝期结束,就可以了。”说罢,封承昱手中浮现出了几本书册,并将它们都递给了严靳昶,“这些日子,麒月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些画册是我的珍藏之物,虽然上面沾了一些鬼气,但应该不妨事,你观画册行事,应该会轻松许多。”
严靳昶疑惑接过了封承昱递来的画册,先翻看了摆在最上面的一本,入眼便是一些体貌线条流畅的人形之图。
严靳昶感觉这些图画有些眼熟,稍加思索,很快想起,之前他貌似在百偃阁里见过类似的画。
那次好像是有人撞到了正在看着这些册的柳书,柳书手里的书便掉到了地上,哗啦啦地被一些风吹翻了几页。
严靳昶当时没有细看,也没有细想,现在这类似的画册近在面前,画上的人形体貌还勾勒得十分细致,严靳昶随手一翻,定睛细看,很快便意识到了这画册上画的是什么。
严靳昶手一抖,画册险些落地,还好严靳昶及时捧稳了。
封承昱道了一句“那我们先去远处叙旧,就不叨扰二位了”,便远离了这个洞窟。
严靳昶捧着那些画册,在原地呆愣,久久没有回神,一时间也不知是该继续翻画册往下看,还是将这东西扔了。
就在严靳昶呆滞时,一道黑影骤然闪过,严靳昶听到破风之声,本能的往旁边避开,却因为心有杂念,动作有些迟钝,未能避开,被那些根藤卷住了腰身,直接拖到了安韶的面前。
动弹不得的安韶:“……你怎么还没离开这里!”
方才严靳昶突然从他的面前消失,安韶还以为严靳昶离开这里了,他浑身发烫,烧得头昏脑涨,视线也变得十分模糊,只能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响。
严靳昶手里还捧着那些画册,稳着没让它们掉下去。
看着面颊泛红的安韶,严靳昶拿着画册的手更紧了一下,努力定了定神,清了一下嗓子,“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将你带去荫瑶池,那里的寒水应该能让你舒适一些,要么……我帮你。”
安韶缓缓摇头:“你让我独自待着就好,我这样,并非是我们以往那般活动几下,就能疏解的。”
严靳昶举起手中的画册:“并不像以往那般,你先观此书。”
安韶一听到“书”字,就连连摇头:“饶了我吧,让我歇会儿。”
严靳昶:“你仔细看看。”
安韶干脆阖上了眼。
严靳昶原本还有些犹豫,见安韶如此,心中反而涌现出了“非要叫他瞧个仔细”的念头,再次挣脱出那些束缚着自己的根藤,蹲在安韶身边,将那画册摊开,“你先看一眼,看完我便将它们烧了。”
安韶这才勉强睁开一只眼,努力定睛看去……
安韶:“……”
安韶:!
安韶瞬间瞪圆了双眼,“还,还能这样?不会疼么?”
严靳昶:“是不是不像以往那般?”
安韶:“确,确实相去甚远。”
严靳昶又往后翻了几页,安韶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奇,“这可真是好多花样,不过,真的可以如此么?看着就不太舒适啊。”
严靳昶轻咳一声:“浅试一番,不就知道了?”
闻言,安韶噌地一下坐直起来,那些紧束在他手上和身上的根藤咔嚓咔嚓的崩断开!
严靳昶:“……”方才是谁瘫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安韶召出灵剑,往身后一劈,将那些从他身后延伸出来的根藤斩断,又对着自己脚下的根藤一阵劈砍,很快就将缠绕在自己脚上的根藤也清理干净。
可没过一会儿,安韶身上又再一次冒出了根藤,安韶又再次将它们斩断,并着催促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