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一个大日子。
七星剑宗将携天河遗脉众宗门,祭拜天河宗历代大能。
七星殿前,所有掌门、峰主、弟子都着天青色道袍,头戴银冠,做上古修士的打扮。列队弟子中,七星峰领先,磐石峰垫后,七星剑宗的弟子,占据了天河遗脉里修士的半数。
人多了,便没有那么静。
几位掌门在前面庄重地祭拜天地,后面的弟子们窃窃私语。
有个天河遗脉的外宗弟子抱怨道:“天河宗都覆灭上千年了,还祭拜个啥啊!还穿这道袍,又厚又闷,真没意思。”
另一人道:“那是你不知道天河宗有多厉害。想当年,天河宗飞升的修士,比如今世上的合体期修士还多。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今世上压根没有大乘期修士。天河宗在时,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宗门,繁荣昌盛……”
“那为何还会覆灭?”
“嗐,还不是因为内讧,后来又遭逢魔宗入侵么。”
宋恬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关于天河宗,她了解的也就这么多。
但是每个七星剑宗的弟子都对‘天河宗’三个字耳熟能详,因为剑宗的历代掌门都以此为傲,自诩为天河宗的嫡脉,经常搞各种庆典活动。
对此,桑竹曾评论:“有那闲钱,不如给大家多发两块灵石。”
她移开目光,朝另一侧望去,那便是玉虹峰的弟子。
他们沉寂许久,最近又活跃起来。
尽管云华仙君被逐出宗门,但严无炽、任皎月这样年纪轻轻的弟子,并未被灵田妖骨事件波及。他们都在密音交流天河比试,神情充满戒备。
只有严无炽在大声嚷嚷:“龙精丸,龙潭秘境的龙精丸,想要赢得比试,必须来一枚上古的龙精丸!”
旁边的青龙峰弟子很感兴趣:“严师兄,怎么卖?”
“密音,密音问价。”
宋恬很困惑,这‘龙精’到底是什么,她用探究的眼神看向白萩。
白萩道:“师姐,你看着我做什么?我是母的!”
“那是……”宋恬想:“掉落的鳞片?似乎也不太对。”
鳞片,也对不上一个‘精’字。
白萩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黑,恶狠狠看向那严无炽,小声骂道:“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啊!”
“那是什么?”桑竹也问。
白萩气鼓鼓道:“就是……进食后的遗留之物!”
她的脸有些红,宋恬想了一想,恍然大悟。
桑竹琢磨了半天,也明白过来,乐不可支:“哈哈哈!我没听错吧!那可好了,以后我们每日都能卖给他许多了……”
小白龙嗷嗷叫去打他,一人一龙追打嬉戏,被大师兄给拦住了。大师兄忍着笑意道:“别闹了,要去祭拜天河宗先祖了。”
最前面,落霞峰弟子已经列队入殿祭拜。
宋恬道:“是祭拜天河宗的历任掌门吗?”
“嗯,开宗先祖,历代门主,以及飞升、迈入大乘期的强者。”大师兄道。
剑宗弟子依次前进,很快便到了磐石峰。宋恬屏气凝神,迈入从未踏入的天河殿。
殿内烟雾缭绕,悬挂着十几幅金边画像,下方设有香案,摆有香烛和祭品。
桑竹低声道:“他们能吃到吗?”
宋恬凝望着画像,摇了摇头。
修士飞升之后,到了仙界,从此便天地同寿,日月同庚,与下界彻底断绝来往。
她顺着人流,慢慢朝前走,看到天河宗最后一位门主,名唤司空烨。
此人是个剑修,相传七星斩月剑,便是他的剑。
司空烨并未飞升,在天河宗覆灭之前,就陨落了。在往前,又有一幅画像,画中人容貌稚嫩,看着最多十三四岁。
“此乃天河混世顽童,孟决。”一旁的七星峰弟子介绍道:“诸位别小看他,他可是天河宗最后一位大乘期修士。”
宋恬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并未多想。
桑竹看到人与画,背地里跟她吐槽:“师妹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都大乘期了,还童心未泯,徐娘半老!”
她愣了又楞,缓缓道:“师兄……你这词用得不太对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扬州,在东关街外,瘦西湖中,见到不少木绣球树,一簇簇花团像雪球,很漂亮。
眼前顿时浮现,我们的阿恬在树下练剑的场景。
其实写到绣球花下相见情节的时候,我并未见过这种花,只在网上看过图片,今日忽然见到,感觉很美、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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