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养得白皙漂亮的手浮出一个水泡,泛着钻心的疼,沈书雅摁在泡上,不自觉将血泡碾破了。
吃过晚饭,沈关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接到了沈书雅的电话。
对方很少主动联系他,往往都是沈关砚报备一堆行程动向给沈书雅,对方只会回一个“知道了”,或者“嗯”。
从小到大在沈书雅严格但又富养的管教中,沈关砚已经习惯什么事都要提前跟她说。
哪怕脱离了沈书雅,这个毛病也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沈书雅的电话让沈关砚一下子清醒,坐起来滑下了接听。
那边长时间不说话,沈关砚不安起来,“妈妈。”
他大多时候是叫沈书雅妈,极个别情况叫妈妈。
沈书雅终于开口,“最近乖吗?”
沈关砚感到莫名,因为沈书雅很少这么问他,犹豫着说,“我最近很好。”
“上次我说的事你不愿意就算了。”顿了一下,沈书雅又说,“别惹你哥生气,在他家住你要乖巧一点。”
这种话不是沈书雅以往的风格,但沈关砚沉浸在她放弃要他勾引傅岭南朋友的喜悦中,唇角弯下一点。
“我知道。”
沈关砚声音轻快。
他穿着上次傅岭南给他买的新睡衣,把腿盘起来,姿态刚轻松一点,沈书雅再次开口——
“最近少出门,你不是说你哥给你安排了一个司机,想出门就叫他一块,别单独去一个地方,移开视线的水也别喝。跟你哥出去的时候,尽量……表现得亲密一些。”
沈关砚从这些叮嘱里嗅到了危险,眼底那点涟漪荡然无存,声音发虚,“……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书雅又露出了强势的那面,“你别管,听我的话就行了。”
听出她要挂电话的意思,沈关砚急迫道:“妈妈。”
沈书雅没说话。
沈关砚发颤的声音带着轻微哀求,“你也搬出来住吧。”
“跟你挤一块,住在傅岭南家里?”沈书雅冷漠反问,“你告诉我,他凭什么要养我们母子?”
沈关砚垂下眼睫,心里生出巨大的沮丧。
傅启卿的手不好伸到自己儿子这里,除了这套三居室,沈书雅住在傅家跟住外面没什么区别。
傅岭南冒着会惹怒傅启卿的风险来帮沈关砚已经是心地很好了,他们又怎么能奢求对方管两个人呢?
傅岭南没有义务一帮再帮。
沈关砚是不好意思再求傅岭南,而沈书雅则是无法信任任何一个男人。
她原以为傅启卿对沈关砚只是一时新鲜,等人跟傅岭南住了一段时间,傅启卿也就不好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