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卿视线停顿两秒,道:“都回来了就开饭吧。”
席间沈关砚心口压着什么似的,时不时朝沈书雅的手看一眼。
在这里住的三年,傅启卿从来没展现过暴力倾向,生气了也只是神色严厉,说几句重话而已。
但那是傅启卿本性还没暴露时,现在他会不会动手,沈关砚不确定。
他住在那套三居室被傅岭南保护着,却留他妈妈在这里受苦。
强烈的自责填满了沈关砚,他一直不敢抬头,怕被看见眼里的水光。
傅岭南夹了一块口菇给沈关砚。
沈关砚混合着米饭,食不知味地咽下去。
这顿饭吃的异常难受,吃完傅岭南跟傅启卿去了书房,沈关砚则被沈书雅叫回自己曾住过的房间。
屋内只剩下他们母子,沈关砚眼睫再次被泪沾湿,“妈妈……”
不等他说完,沈书雅语气冷淡,“别哭了,脸上的淤青是我化出来的。”
沈关砚嘴巴微张,眼眶还挂着泪,表情空白地看着沈书雅。
沈书雅扯下手腕的绷带,露出一截白皙的腕子,除了被绷带勒得有点红,其余一点事都没有。
沈关砚仔细检查了一遍,不放心问,“真的不疼吗?”
“疼什么,又没受伤。”沈书雅点了一根烟含在嘴里,“我是为了让他知道我跟他是站一边的,也在想办法把你骗回家,做的戏而已。”
“戏也不白演,他倒是很大方,最近给我涨了不少零用。”
说最后一句时,沈书雅露出讥讽之色。
沈关砚呆呆地看着她。
沈书雅吐了一口烟圈,然后捏住沈关砚,近距离看着这张能激起男人保护欲跟凌虐欲的脸蛋。
手感跟过去有些不一样,沈书雅问,“长肉了?”
沈关砚摇摇头,老实又乖巧地说,“最近没有称过。”
沈书雅很注重身材,平时给自己称重时都会带上沈关砚,现在他们不住在一起,沈关砚也就好久没称过体重了。
“看来没有我,你也活得很好。”
沈书雅神色平静,手上的力气却加重。
沈关砚被她掐得有点疼,但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温顺地看着她。
沈书雅甩开沈关砚,侧头一连吸了两口烟,藏在眼底的阴翳淡下去。
她夹着烟说,“一会儿跟傅岭南走吧,他是一个拎得清的人。”
正因为他拎得清,沈书雅今天才会跟傅启卿演这出,假装受伤骗沈关砚心软回来的戏。
傅岭南很聪明,他不会被烟雾弹迷惑,就算沈关砚上当了,他也会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