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下的路线，没有一处错误。

一路之上，万俟族人恭敬的喊着启大人，她冷着一张脸没有应一句。

走出万俟一族大门，马不停蹄的直奔聚集地城外而去。

在确定没有任何跟踪尾巴之后，叶归岚这才放出二毛，化形姿态也完全消除，变回了她本来的模样。

一跃而上二毛的背部，直接飞离了聚集地附近，扎入了魔兽出没地域。

“小家伙，为什么要撤去化形？”

朝明的声音响起，“你若是以这个人类姿态，可以探究出更多的东西……”

鸟背上的叶归岚，迎风而立，黑发在后面飘荡。

“不重要了。”

叶归岚神色凝重，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原本的绝美容颜出现。

“为啥？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这些事吗？”祭灵也有些不解，“追到了这里，你说不追了？”

少女微微抿唇，估算了一下距离，示意让二毛停在虚空。

第560章 有毛病

“有办法追到后面的事情，也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叶归岚看着目力之内，很为偏远的聚集地。

“你是担心自己会暴露么？”朝明开口。

“一定会暴露，这是不用怀疑的。”叶归岚冷冷一笑，“我原以为万俟一族能苟延残喘这么久，是什么狗屎运，是我小看了他们。”

“在上一次他们设局要取我灵种的时候，就应该悟到了……”少女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若真是傻白甜就好了。”

“你暴露了又不是跑不掉，怕啥啊！”

叶归岚摇头，“我不想让它的命，折在那里。”

“一条幻龙而已啊，你又不是没有！”

祭灵的话让叶归岚微微皱眉，她沉默了片刻，这才低低开口。

“换做其他，我也是一样的。”

“泛滥的同情心，早晚会让你尝到苦头。”

无我突然开口，话语中已经隐隐带着些许怒火。

“因为这个废物，全盘皆乱！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与其同情别人，不如同情同情自己！同情一下你那死去的娘和命苦的爹吧！”

“无我，你说的太过火了。”

朝明太过震惊，“以你的岁数，如此讥讽一个活了只有20年的人类幼崽，不觉得太倚老卖老了？”

朝明停顿了一会儿，“也有失你的身份和实力地位。”

“呵。”

叶归岚笑了，有些自嘲有些疏离的冷意，“它嘲讽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你看我在乎过么？”

“叶归岚，你不要不识好歹！”

无我的金眸猛然睁开，“信不信我现在就夺了你的身体……！”

“那你也别想找到自己的本体。”叶归岚瞬间发狠，“是永远都别想！”

“你……！”

“我明知道这步棋是错的，明知道这条路走不通，我还要继续往前走？我是脑子有病吗！”

“明知道会暴露，就因为知道我不会死能逃走，一定要继续探究，我头就这么铁？！”

“明知道对方是个老狐狸，我还要班门弄斧的耍心眼？就算能够知道更多的事情，也只怕是冰山一角，而这一角，要用一条命就换？！”

“我明明知道现在可以止损，现在可以把小胖安全带出来，我为什么不做！我为什么偏要往错的路上走，你们告诉我，给我个理由，说啊！”

灵空间内一片沉默，四只的脑回路完全和叶归岚不一样，一时间竟然没话说。

“同情心泛滥？我若真是同情心泛滥，我若真是个圣母，我早就走不到今天，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次了！”

“那你到底啥意思……还有，圣母是个啥玩意啊？”

祭灵呆呆的问了一句，金眸扫了扫隔壁，它是第一次见识到叶归岚这么大火气，虽然从前她也发过火，但和这次完全不一样。

“及时止损，拨乱反正，仅此而已。”叶归岚深吸一口气，“明知道是错的，我当然不会再继续。”

“你真的不是因为那只幻龙而改变想法的吗？”

朝明开口，金眸看了看无我的方向。

“……不是，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幻龙其他什么都好，我都是一样的决定。”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