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懒洋洋抬起小脑袋,眼眸登时雪亮,是公孙长济!
何止是成蟜眼眸雪亮,那些因晨起而昏昏欲睡的子弟们均是睁大了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这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学宫中竟还有如此美貌的讲师?】
【惊为天人!真真儿惊为天人!】
第一堂课大家伙儿本想糊弄过去,偷偷睡觉,公孙长济一走进来,那场面瞬间不一样了,所有的子弟都打起一百二十个心思,专心致志的上课。
公孙长济今日只是来试着讲学,上了两课,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师傅!这就讲完了?”
“是啊!我们还未听够!”
“师傅讲得很是精妙!精妙啊!”
公孙长济拱手道:“承蒙各位小君子看得起,还请各位小君子回去温习,若有甚么不懂之处,或者见教,均可来与长济探讨。”
“好好好!师傅,我这个地方还不懂!”
“师傅,我也有不懂之处!”
“师傅!我全没听懂!”
成蟜:“……”漂亮哥哥好受欢迎啊!
公孙长济人气颇高,到了午膳之时,公孙长济主动来寻成蟜:“幼公子,不知可否赏脸,长济请幼公子用膳,便当是感谢二位公子对长济的提拔。”
成蟜道:“好吖,那咱们一起用膳!”
成蟜与公孙长济入了饭堂,两个人打了饭坐下来,“呼啦——”一声,旁边好多子弟都拉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道。
“师傅也来用膳?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下么?”
“师傅,饭堂的菜色不错,尤其是这道,师傅一定要尝尝。”
“是啊是啊,师傅,这汤羹也不错,我帮你打一些来?”
公孙长济实在受不住众人的热情,连连道:“不必了,长济的菜色已然够食,多谢诸位好意。”
众人正说话,突然寂静无声起来,围着的子弟仿佛受惊的鸟兽,哗啦一声散开。
成蟜抬头一看,原来是公子文治朝这边走来。
真是冤家路窄……
成蟜本不想搭理他,低头继续吃吃喝喝。
嘭!!
公子文治走过来,将自己的饭食承槃放在案几上,因着动作粗鲁,里面的汤汤水水飞溅出来,正好洒在公孙长济的袍子上。
学堂的讲师官袍十足清雅,褐色的油污沾染其上,异常的扎眼。
“哎呦!”公子文治毫无诚意的道:“我弄脏你的袍子了,还真是对不住啊。”
公孙长济微微蹙眉,他虽是初来乍到,但十足会看脸色,知道公子文治此人是华阳太后的心头肉,自己招惹不得,便微笑道:“楚公子说笑了,长济可担不起楚公子的赔礼。”
“诶!”公子文治道:“你怎么担不起?你是学宫的讲师啊!再者说了,你还是幼公子的好友,我是一定要给你赔不是的!你看,袍子都脏了,要不然这样罢,我给你脱掉。”
说着,直接上手去撕扯公孙长济的袍子。
公孙长济吃了一惊,公子文治的举止粗鲁异常,而且十足孟浪,看着不像是道歉,反而像是羞辱调戏。
公孙长济后退一步,面容微微有些阴沉:“楚公子,还请自重。”
“自重?”公子文治哈哈大笑:“你一个魏王的嬖宠,跟我谈甚么自重?我可看到了,今儿个早上,你是坐着长公子的辎车来的罢?他是从何处将你接来?别是从榻上,把你接来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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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实在听不下去了,板着小脸蛋儿,嘭一拍案几:“你不要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公子文治道:“你的兄长从外面找了一个嬖宠回来,还带到学宫之中,如此迫害学宫的风气,现在反而说我过分?”
“怎么?”公子文治又道:“只许你那个野人兄长为所欲为,我不过是见他衣裳脏了,替他脱掉而已,不行么?我今儿个还非要脱,你奈我何!?”
他说着,欺上一步,又去撕扯公孙长济的衣袍。
公孙长济并非一个花架子,他入朝之前是剑客,只不过因着面容秀美,身材高挑,许多人都误会他手无缚鸡之力。
公孙长济十足厌恶旁人的触碰,已然忍耐到了极点,死死蹙着眉心,“啪!”反手一掌钳住公子文治的手腕。
“哈哈!”公子文治笑道:“如此迫不及待了?别着急,我……”
他说着,想要拨开公孙长济的桎梏,哪知道一用力,嗓音差点劈叉,也没能将公孙长济的桎梏挥开。
“我……我……”公子文治试了两次,不是错觉,这美人儿的手劲大得出奇,仿佛一只铁箍子,死死钳住自己的手腕,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啊!”公子文治没来由叫了一嗓子,身旁众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发生了甚么。
他们压根儿不知晓,如此文质彬彬,面若无害的公孙长济,把公子文治攥得发疼,一条手臂血行受阻,手心立时一片麻木,大臂充血,仿佛随时要截肢一般。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