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两次醉酒之后,嬴政已经禁止他单独去找公子丹,成蟜还以为自己醉酒之后做了甚么失态的事情,嬴政决计不会告诉成蟜,是因着自己看到成蟜与燕丹手拉手,心中吃味儿。
郭开回了赵国之后,对燕丹和燕国添油加醋的诟病,赵王本就对燕国有敌意,听到郭开这般说辞,更是怒不可遏,怒火中烧,于是下令攻打燕国。
而燕国的使者回到燕国,将事情的始末与燕王说起,燕国朝廷上下,都觉得公子丹不可能偷盗郭开的药散,这是没影儿的事情,根本就是构陷,至于樊於期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郭开丢失药散和樊於期脱不开干系,一定是一个阴谋。
燕王分明知道这是一个阴谋,而眼下赵国对他们大肆进攻,燕国要对赵国的攻势,自然不能得罪秦国,否则秦国与赵国联合起来,哪里还有自己的好果子食?
于是燕王决定,先稳住秦国,再次派遣使团入咸阳求和。
燕国的使团很快抵达了咸阳城,还是成蟜负责迎接,为了迎接燕国使团,今日在章台宫中还设有一个燕饮。
嬴政故意来晚了一些,姗姗来迟的道:“燕国使者,寡人公务繁忙,来晚了一些,燕国使者不会怪罪罢?”
燕国是来和秦国求和的,避免秦国与赵国合纵,态度自然放得很低,连连道:“哪里哪里,外臣们也没有等多久。”
“燕国使者,入席罢。”
众人入了席位,成蟜道:“燕国使者,不知这次出使,燕王可带来了甚么消息?要知晓,虽然寡君仁慈,但燕公子窝藏逆贼樊於期,这可是大罪。”
“是是是!”燕国使者赔笑道:“我王听说了这件事情,那是日夜忧虑,叫外臣马不停蹄的赶来赔礼道歉。”
“哦?”嬴政道:“只是赔礼道歉?”
燕国使者又道:“秦王,其实这一切都是误会,公子与逆贼并不相识,因此绝没有窝藏的道理,必然是有甚么误会。但我王并没有推卸责任之意,王上的意思是……为了表达我燕国与秦王求和的诚意,恳请将公子留在秦国……为质。”
哐啷——
公子丹也在宴席上,听到这一句话,手中的羽觞耳杯瞬间跌落在地上。
为质……
燕丹:【是了,早些年君父就是如此丢我去赵国为质的,如今……君父又要故技重施,丢我在秦国做质。】
嬴政心中清明的很,燕国和赵国开战,燕国想要表达对秦国的诚意,这样一来秦国才不会与赵国合作,放一个人质过来是最好的,也是最传统的法子。
嬴政幽幽一笑,也好,如此一来,燕丹便可以在秦国多住些年,也方便嬴政笼络。
更何况,嬴政并不打算帮助赵国攻打燕国,因着他的目的并不是灭一国,而是一口将赵国与燕国全部吞下。
嬴政道:“大行人,你以为如何?”
成蟜笑眯眯的道:“燕国公子丹,品行端优,想必这次的确是有甚么误会,蟜私以为,燕王派遣公子前来做质的举动,十足有诚意。”
“是啊是啊!”燕国使者赔笑:“我王的诚意,天地可鉴,除了派遣公子前来做质,我王还准备了珍宝十箱,美人五十,还请秦王笑纳!”
使团抬着珍宝,并着五十个美人鱼贯而入。
成蟜:“……”送质子就送质子,怎么还送美人?
嬴政瞥斜了一眼成蟜,亲和的笑道:“燕王有心了,寡人若是再推辞,便不太像话了,对么?”
“哈哈哈!”燕国使者笑道:“秦王能够收下这些礼物,是我燕国的幸事!”
宴席上喜乐融融,一片和谐,唯独燕丹面容沉重,独自坐着,他的手指死死扣着羽觞耳杯,因着在场之人众多,想要借酒消愁,却又不敢多饮。
“哎呦,这不是燕公子么?”
一个韩国的使者走过来,笑容十足的虚伪,韩国弱小,但也懂得观察形势,眼看着燕国送公子前来做人质,免不得上前来踩两脚。
“燕公子做人质,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来来,我敬燕公子一杯!”
他说着,哗啦一声,直接毫不留情的将酒水扣在燕丹身上。
燕丹眉头一皱,手掌攥紧,明显在克制怒火,却硬生生忍耐下来,今日是燕国求和的日子,绝对不可多生事端。
韩国使者哈哈大笑道:“真对不住,手滑了手滑了!燕公子,您不会介怀罢?”
燕丹沙哑的道:“怎么会?恕丹失陪,去换一件衣裳。”
他说罢,默默的转身离开,往偏殿的方向而去。
成蟜一直在暗搓搓的观察,忍不住啧啧两声,心说这是个大好时机,燕丹被自己的父亲卖来当质子,加之韩国使者的欺辱,现在定当心灰意冷,心理防线最为脆弱,自己前去共情,一定会事半功倍。
成蟜立刻起身,追着燕丹离开燕饮大殿,他跑出去,刚要喊住燕丹,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捂住成蟜的口鼻。
“唔!”
成蟜被对方一拽,带到角落的树后。
成蟜定眼一看,是嬴政!
“哥哥?”成蟜着急,眼看着而燕丹便要进偏殿,道:“你拦着蟜做甚么?”
嬴政道:“燕丹去换衣裳,你去做甚么?”
成蟜理直气壮的道:“套近乎啊,不是你说,让我招揽阿丹的么?”
嬴政:“……”寡人突然有些后悔。
嬴政眯了眯眼睛,干脆低下头含住了成蟜的唇舌,成蟜没有防备,下意识抓紧自己腰间的大傩伥子玉佩。
嬴政有些哭笑不得,道:“蟜儿,寡人发现了,你怎么每次与寡人亲密,都要抓着玉佩?”
成蟜气喘吁吁,手里死死叩着玉佩,他的五感极度灵敏,如是没有大傩伥子玉佩的压制,感觉自己一定会因为嬴政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便出丑,所以每次但凡和嬴政亲近,都会抓着玉佩压制五感。
成蟜不说话,嬴政笑道:“让哥哥猜一猜,可是哥哥亲得蟜儿太过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