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笑道:“已经大好了,而且还有额外的收获,哥哥如今知晓了赵国和燕国的计谋,又策反了韩国使者,这岂不是因祸得福?”
嬴政无奈的道:“你没事便好。”
成蟜立刻岔开话题,毕竟嬴政太聪明了,绝对不能在这个问题上逗留太久,会被怀疑的,连忙道:“哥哥,今日燕饮,各国使者都在,哥哥你出来太久,会被人说三道四的,还是快些回去罢。”
嬴政冷笑一声:“寡人会怕他们说三道四?”
“是是是,”成蟜道:“哥哥自然不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日,哥哥还是快回去罢。”
狩猎之时还要将计就计,嬴政也不想引起赵国和燕国的怀疑,便道:“寡人先回去了,蟜儿不要乱跑,若是乏了,便先回营帐歇息下榻。”
“嗯嗯!”成蟜十足的乖巧,使劲点头道:“蟜的确乏了,正想回营帐歇息呢。”
他说着,看向鞠武,道:“武君子,你也先回去歇息了罢,要不然咱们俩顺道一起走?”
鞠武微笑道:“也好。”
嬴政见鞠武与成蟜一起回去,也能放心一些,叮嘱鞠武道:“务必将成小君子送到营帐,你才可离开。”
“敬诺,王上。”
成蟜对嬴政挥挥手:“哥哥,你快去罢。”
嬴政看了成蟜一眼,这才转身离开,带着王翦往燕饮而去。
斗甯对成蟜低声道:“为兄是司行的人,还要回燕饮去,蟜儿,不要再皮了,可知晓?”
“知晓了大哥!”成蟜乖巧答应。
斗甯这才追上前面的嬴政和王翦离开。
成蟜看着嬴政的背影,狠狠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胸口。
鞠武挑眉笑道:“事情如此顺利,成小君子为何叹气?”
成蟜白了他一眼,拉着鞠武来到偏僻之处,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道:“你还说?你这甚么馊主意,还美人计,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把王上都给引来了?”
鞠武的目光十足平静,甚至一点子也不意外,道:“成小君子不觉得,有王上在场,才能更好的震慑韩国使者么?”
成蟜眼眸微转,狐疑的道:“武君子,你是甚么意思?难道……”
鞠武点点头,坦荡荡的道:“正如成小君子所想,我其实并没有想要避开王上。”
换句话说,嬴政也是美人计之中的一环!
鞠武有条不紊的道:“王上如此重视成小君子,捧在掌心怕磕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成小君子一旦离开燕饮,不消一会子,王上必然会发现,有王上出面震慑韩国使者,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成蟜:“……”
成蟜嫌弃的看着鞠武,道:“武君子真真儿是阴险!”
一个不留神,成蟜都被鞠武给算计进去了。
鞠武微微一笑,并不觉得这是甚么坏话,甚至像是夸赞,道:“王上与成小君子所看重的,不正是我的阴谋与算计么?”
成蟜“哼”了一声,不肯吃亏的道:“武君子这么阴险,以后不让郑国跟你顽了,免得郑国被你带坏。”
鞠武听了,甚至慢慢扩大了笑容,道:“成小君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罢。”
“甚么?”成蟜难得有些迷茫。
鞠武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回头去看。
成蟜奇怪的看向自己身后,随着他转过头去,黑白分明的眼眸睁大,震惊的甚至打了一个磕巴:“哥、哥哥?”
嬴政!
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成蟜身后,竟然是嬴政!
嬴政方才就觉得成蟜有些“异样”,按理来说,成蟜虽有时“童心未泯”,有时仿佛被两个哥哥宠坏,但那都是表象,其实成蟜心思机敏又谨慎,若是想要离开燕饮出去散散,绝对会提前告知嬴政,这一声不吭的突然离开,嬴政一早就觉得有些古怪。
加之成蟜说话躲躲闪闪,还有意岔开话题,嬴政何其了解成蟜,怕是比成蟜本人还要了解成蟜,因此他方才故意没有追问,装作离开的样子,其实等成蟜一转身,嬴政立刻折返跟上来,他倒要看看,成蟜憋着甚么样的坏心思。
嬴政知晓成蟜有读心术,五感灵敏,因此故意屏住呼吸,敛去自己的脚步声,成蟜又在与鞠武说话,一时间没注意。
果不其然,被嬴政抓了一个正着!
鞠武有条不紊的拱手作礼:“拜见王上。”
嬴政轻轻动了动手指,道:“寡人与蟜儿有话要说,鞠武,你先退下。”
“敬诺。”鞠武一句废话也没说,特别有眼力,大步离开。
成蟜:“……”别走啊!
一时间,只剩下成蟜和嬴政二人。
成蟜干笑:“哥哥,其实……”
嬴政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却不怎么“纯良”,幽幽的道:“蟜儿,你是想解释,还是想狡辩。”
“解释!解释!”成蟜信誓旦旦。
嬴政道:“是了,那蟜儿便给寡人好好解释解释,甚么叫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