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妖围着玄霄左看右看, 又伸个巴掌在他面前晃, 见他没反应, 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还是没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她哇哇大叫,“玄霄可不能死啊!他死了以后谁给我打饭!”
“才没有!”阿呢朵忍不住冲出来,展开双臂把玄霄护在怀里,“你不准掐他,他才没有死,我才舍不得呢。”
“我在问你话。”赫连筝声音冷得像冰,“你把他怎么样了。”
阿呢朵才不怕,她松开手,翘脚坐在床边,愉悦晃晃脚尖,“我没怎么啊,他自己来找我的,我们情投意合。”
阿呢朵抬手,晃动手腕银铃,玄霄忽然动了。
他眼睛恢复了神采,身上骨头“咔咔”响了两声,抬步走向阿呢朵,坐在她身边,看向赫连筝轻声慢语道:“少主,我与阿呢朵,确实情投意合,还望少主成全。”
“哼哼,你看到了吧。”
阿呢朵得意洋洋,小石妖扑上去,抓着她手腕,“欸,你这个是什么啊,能不能给我一个。”
“你又是谁。”阿呢朵把手藏在身后,小石妖去抢,阿呢朵手前前后后躲,玄霄道:“她是我们少夫人。”
小石妖指着玄霄:“阿筝,他醒来了,他认得人。”
“原来是少夫人,失敬失敬。”阿呢朵马上就摘下一串银铃送给她,“孝敬少夫人。”
小石妖拿了银铃套在手腕上,学阿呢朵的样子甩着玩,赫连筝一把将她扯过来,藏到身后,又去拉玄霄。
阿呢朵不争不抢,好整以暇,玄霄轻轻挣脱了赫连筝:“少主,我与阿呢朵是真心的。”
“你肯定是给他灌了迷魂汤!”连小石妖都发觉玄霄的不正常,“你馋他身子,想吸他的精气,对吧,哼哼,你这个女妖精。”
阿呢朵让她说得脸红,没什么底气的反驳:“我不是妖精,我是人。”
小石妖:“反正你就是馋人家身子,你刚刚还伸手摸,我都看见了。”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怎么就不能了!”阿呢朵大吼。
赫连筝:“你喜欢他,我们都看出来了,但……”
“但是他不喜欢你,你给他灌迷魂汤,你下贱!”小石妖抢白。
阿呢朵:“才不是迷魂汤。”
小石妖:“那就是春.药。”
阿呢朵:“才不是!你才下贱呢!”
小石妖:“那是什么?”
阿呢朵:“不告诉你。”
赫连筝竟然插不进去嘴。
倒是玄霄和和气气道:“你们不要吵架。”
“玄霄,你说,她灌了你什么汤?”小石妖叉腰站在他面前。
阿呢朵搂着他胳膊,“玄霄,你说,我才没有给你灌汤。”
玄霄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我们确实情投意合。”
赫连筝不想说话了,脚尖勾了张凳子在桌边坐下。
屋里这番动静终于惊动了院中另外两名客人,赫连筝侧首看向窗外,见两名异域打扮的男子。
一名年长些的,脸庞刚毅,目似鹰隼,唇线平直,看起来颇为严肃。另一位少年人,眉宇与他诸多相似之处,只是凤眼微微上挑,柔和了面庞的冷硬。
这是南疆的苗王和他的长子阿梵天,也是阿呢朵的父亲和兄长。
老苗王赫连筝前日随赫连尧宗门前迎接过,阿梵天和阿呢朵应当是后来的,不曾见得。
二人入内,赫连筝起身,双方一番寒暄后,赫连筝简单说明了事情经过。
阿呢朵双手抱胸,坐在床边,鼻孔朝天,谁也不理。
阿梵天走上前,小石妖立即告状,“你是她哥哥,你快管管她,她给我们玄霄灌了迷魂汤!”
玄霄很有自觉:“这位是我们少夫人。”
阿梵天给她行了个苗礼,以示尊重,赫连筝泰然坐在桌边,看他们如何解决。
阿梵天径直来到玄霄面前,先拨开他眼皮查看瞳孔,又抓了他手腕探脉,蹙眉沉思片刻后,转身与苗王对视一眼,点点头。
苗王面上冷肃尽都冰消雪融,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手,“是蛊。”
赫连筝:“蛊?”
南疆人擅用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见此情此景,赫连筝心里已经有了数,“不会是情花蛊吧?”
老苗王偷瞟她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笑,大概也觉得有点丢人。
赫连筝确信:“是情花蛊。”
关于情花蛊,赫连筝早年在外历练时,略有耳闻。
情花蛊分死活蛊和死蛊,活蛊由情而生,双方共同服下蛊种,情变则死,最为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