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移过来。”西觉淡淡地回道。
“桂花婶。”花旗听着声走出厨房,“吃过了?”人类的固定问好方式, 你吃过没?
“还没呢。今天我走亲戚去了, 刚回来。”桂花婶说,“花娘,我今天瞧着兜明他们带云善在河边玩。”
“云善就趴在小桥上。我让兜明赶紧把云善抱起来。他非说能抓住云善。一错眼的功夫, 云善就掉下去了。”
“把我给吓的。”
“兜明和坨坨跟着就跳下桥。后面,树叶也跳进河里了。”
“花娘啊, 我说孩子带孩子不靠谱啊。最好还是别让兜明他们带孩子了。他们现在不知轻重。河边好玩, 可也危险着呢。”别家十四岁的大孩子带小孩靠谱, 你家十四岁的大孩子带着小孩一点都不靠谱!
花旗就笑笑不接话。
桂花婶又说了几句, 见花旗一直不应,她便也停了嘴。“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去。”
桂花婶出了西觉家, 心里嘀咕着。感情不是兜明一个傻,他家里人都有点问题。孩子安全这么大的事,孩子爹娘一声不吭。
这样的人家虽说有钱,可脑子不正常。不能让孙女嫁去这样的人家。要是生个孩子看不好, 发生点事,孙女以后怎么办?
“桂花啊。”五婶站在自家门口, 瞧着桂花婶从西觉家院子里出来。她以为桂花婶又去兜明家说自家孙女好。
“他五婶。”桂花婶停下脚步和五婶搭话,“他五叔腰怎么样?现在还疼不疼?”
“全都养好了。下个月就能下地薅草。”五婶看向桂花婶的篮子问,“给西觉家送好吃的了?”
“我家哪有什么好东西送给西觉家。”桂花婶心思转了一番,“你侄女还没说人家?”
“不急。她岁数不大,明年再说也来得及。”五婶反问,“你大孙女呢?找着人家了?”
“过年给耽搁了,没空给她相看。这不有空了么,我和她娘打算好好给她挑个人家。我看兜明那......他家怕是看不上咱们家。”桂花婶隐晦地把自己的意思说给五婶听。她家大孙女呀不等着兜明了。
五婶听出了这意思,心里欢喜。村子里的头号竞争对手主动退出,兜明要给她做侄女婿啦!
“是得好好挑挑。女孩家的婚事可是大事。兜明他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娘一点也不着急。”
“是啊。他家一点都不急。”不然怎么说,一家子脑子都有点问题呢。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一点不着急。
桂花婶又和五婶闲话几句,挎着篮子匆匆回家。
自家的烟囱冒着烟,两个儿媳妇儿正在厨房里做饭。
桂花婶挎着篮子钻进厨房,快速地把云善掉河里的事给说了。说了就说了,顺便把自己的看法也说出来了,“这家子都不太正常。”
二儿媳妇捂着嘴笑。她笑自家大嫂子一直幻想这门亲事,想让大丫嫁给村里的首富。这下好了,好好的金龟婿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傻子。
桂花婶拍了下二儿媳的胳膊,翻着白眼道,“你笑什么,还不赶紧做饭?”
转头,她对自己的大儿媳妇说,“赶紧着给大丫好好相看人家。你娘家你也多去打听打听。”
“哎。”大儿媳应下。心里有些气。看着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正常了?
完全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想自己的兜明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见云善躺在他肚皮上。他变成人形,抄起云善,在早晨的雾气中,带着云善上山去。
到了山上,兜明变成威风凛凛的老虎,叼着身穿棕色外衣的云善在林间快速奔跑。
云善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害怕地缩在一起,小小地叫了一声。
兜明立马放慢脚步,带着云善到山顶转了一圈。
云善自己爬着去摘了两朵小花,一手一个地攥着。
兜明把他叼到半山腰的桃林里。一声虎啸,一群小妖精从四面八方钻出来。
“你们看着云善,陪他玩。我去打猎。”
老虎交代一声,便一阵风地跑开。
剩下云善攥着两朵小花呆呆地坐在树下,望着老虎离开的背影。
“小掌门?”小松鼠飞快地跑过来,跳上云善的小腿。
小兔子们也蹦蹦跶跶地跳了过来,在云善的身边围成一个圈。
虽然都是常见的小动物,但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云善还是有些怕。他端着小胖脸,软糯糯地喊,“哦”。把他带来的兜明去哪了呀?云善看不见他了呀。
“兜明去打猎了。等他下山的时候会把你带去分观的。”猴子精人立着走过来。
云善往四处打量,怎么也找不见带着他来的老虎。他下意识地嘴角下撇。
小鹿见了,意识到不好,这是小掌门要哭的信号。它立马出声吸引云善的注意力,“小掌门,我们来玩耍吧。”山里的妖怪小崽子们都爱玩耍,听小麻雀说,人类的小崽子们也是这样的。
“玩什么?”小兔子们仰头问。
“玩......”小鹿在思考,可那边云善已经十分不安了,先是小声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
“小掌门,你别哭啊。”小松鼠着急地跳起来,小爪子往云善的脸上擦,他想给小掌门擦眼泪。
小松鼠太矮小,即使云善是个小娃娃,它也只能勉强够到云善的鼻子处。
鼻子被来回拍打,云善忘了哭,挂着两道泪痕低下头看向蹦个不停的小松鼠。
他伸出右手,张开小手要抓小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