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香江神探[九零] 第96节(2 / 2)

探员们等了十几分钟,clara终于开了门。

她毫无心机的大敞开自己的卧室给众探员看,方镇岳淡然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一个细节:

clara房间里其他东西都是乱丢的,床头小柜上乱摆着化妆品,床上还丢着许多头绳、眼罩等东西,显得很凌乱。

但唯独,摆在床上的所有衣服,和布拼衣柜里的衣服,全都叠得整整齐齐。

这难免不让人想起凶案现场死者身边叠得方方正正的一沓衣裳。

clara走出门,到探员们跟前时,大家发现,这的确是位高挑的女人,但她手臂和腿都属于纤长型,并没几两肌肉。

整个人的轮廓也瘦上许多,甚至比她们合影上看起来的更瘦些。

家怡舒口气,排除掉clara,秦红梁是凶手基本上是百分百不会错的了。

方镇岳请秦红梁回避一下,秦红梁这才站起身朝着大家笑笑,与clara对视一眼,回了自己房间。

在她开门的瞬间,家怡透过门缝看到门内景象,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却也足够提取到一些信息:

秦红梁的房间非常整洁,整洁到与这间普通租屋的气质格格不入。

在clara坐下后,家怡也站起身,与方镇岳一起站在门口,看着福问clara。

clara是个神态很轻挑、表情中带着几分攻击性的女人。

她讲话时习惯性的微微挑起下巴,这种神态会给人很不好惹的感觉。在一些害怕被欺负的人脸上,常常会出现这种防卫性质的神态:目的只在于不让任何人瞧轻了自己,向全世界宣誓:谁也别惹我。

就像螳螂向车举起双拳、螃蟹生出硬壳。

“阿sir,什么事啊一直催,还要拉着问问题,我和阿红马上要上工啊,你们囊中满满当当的全是钞票,也不要耽误我们赚钱呐。”clara先声夺人,“是在大丽院夜总会做事又怎么样啊?卖酒跟老板聊天也犯法吗?”

“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谭警官问,你回答就好,我们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方镇岳站在门口,讲这话时甚至微微笑了笑。

clara抬头看一眼方镇岳,见他居然不仅没有上来就劈头盖脸的冷嘲热讽一通,倒显得有些不自在。

她清了清嗓子,望回坐在自己身边的福,开口道:“你就是谭警官喽?”

“是的。先问一下今天凌晨五点左右时你在哪里?”福面对‘真正的嫌疑人’clara,表现的比面对秦红梁时警惕得多,不仅表现的更平和,也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更深。

“在家睡觉喽,收工不睡觉干什么?天还没亮呢,也没事做吧。”clara一副‘你问什么傻话’的样子。

“有人能证明你一直在家吗?”福追问。

clara皱起眉,盯了会儿福才又转头看向方镇岳和易家怡,审视一圈儿,她怀疑地问道:“阿sir,什么意思啊?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做了什么啊?我在家睡觉有谁能证明啊?阿红又没在家。”

“这个耳环是你的吗?”福拿出掉落在犯罪现场的一只耳环的照片,展示给clara确认。

“咦?是我的啊,好早之前就丢了,你怎么会有这个照片?”clara想要伸手去拿照片,却被福避开。

“听说昨天凌晨你跟赵美妮吵了一架?”

“跟美妮又有关系?呵,是吵了,怎样?警察现在连女人吵架也要管呐?能不能省一省纳税人的钱,做点正经事啊?”

福转头看一眼方镇岳,见岳哥朝自己点头,才开口:“赵美妮今晨七点多被发现死在自家床上,现在许多人的口供都指向你跟赵美妮有矛盾,情况对你很不利,希望你能配合警方。”

clara一下怔住,似乎不信,嗤笑一声才启唇要问询几句,但她与福对视一会儿,忽然又明白过来警方显然不会撒这种谎专门跑到她面前来逗她,嘴巴闭上,她用力喘了两口气。

毫无焦距的眨了眨眼,她霍地站起身,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一屁股坐回去:

“美妮怎么会死了呢?她又没有得罪什么人,别的姐妹会借高利贷啦,她又不会。前天还说要攒钱出去开店,以后不做卖酒妹了。她也没有男朋友啊……”

clara慌乱的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福方才说的是情况对她不利,震惊的瞠目后,她瞬间站起来,大怒道:

“怎么会是我呢?我和美妮天两头吵架,都吵了好多年啊。我还想着如果她开店钱不够,就借她点呢,我怎么会杀她啊?阿sir啊,你别看我们常常吵,但姐妹间我们关系最好啦,吵得再凶也吵不散呐!不信你们去问云姐她们啊,大家都知道的。”

“请你冷静一点,别人我们是会问的。”福抬头看着她,点头道:“坐下来。”

clara紧张的攥拳,脸涨得通红,听话的坐下,之前嚣张的姿态完全消失,虚假的硬壳卸掉,露出里面脆弱无助的真身。她脸色又渐渐转白,低头看着福手里的本子,忽然吧嗒吧嗒流起眼泪。

福扯了一张纸递给clara,眉头皱地死紧。

clara接过纸张,一边擦泪,一边抽噎。

福在这种状况下又问了几个问题,按照审讯技巧,他将真实问题,和考验受审者反应的问题穿插交错问询。

真实问题用来牵出线索,辅助案情推演。

考验受审者反应的问题,则完全是审讯中的一种诈术,专门用来诈受审者的反应。是探员们观察嫌疑人、判断嫌疑人的可疑程度的重要手段。

当然,有时技巧叠加特殊问题、受审者的特殊心理状况,还可能直接诈到受审者招供。

但今次clara并没有忽然心理防线崩溃的招供,她甚至经受住了陷阱问题、诈骗问题的考验,几乎表现的无懈可击。

如果这一切都是凶手的表演,那clara未免过于聪明可怕了。

问完问题后福甚至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节哀。”

……

clara受审时,方镇岳是在观察clara的表情,在心里不断做推测和判断。

家怡却没有做这件事,在来这里之前她还心存疑惑,这会儿却已经明镜一般:clara就是一个背锅侠,这件案子根本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家怡抱胸站在门口,看似是望着clara,实际上完全在出神想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