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着会做饭,可最后变成阿烟做,他烧火。阿烟边揉面边嘟囔了一句:“还不如不收那点破菜干了。”
胡岩没听清:“阿烟姑娘,你说什么?”
阿烟恶狠狠的揪下一块面团,啪的一声贴在锅边,吓的胡岩一哆嗦。
这架势,好像和饼子有仇似的。
堂屋里安静的很,雀儿拘谨的坐在那,时不时朝着卧室方向看。
屋里热,窗户门都会打开,透过开着的房门可以看见男人正在那看书。
长的这般俊俏的男人,竟然还是个会识字的!
雀儿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红了。
和这个人一比,平安算什么啊?
雀儿不由得想,自己以前的眼界真低。
“公子,”雀儿挣扎了许久,想着那时候他看不见,想来不知道是她。半响之后总算是克服尴尬上前,站在门口笑着问:
“公子,在看什么书呢?现在天色阴沉,公子还是点亮看才好。”
说完她跨步进屋,作势就要帮忙点蜡烛。
“做什么?”
男人眼风扫过来,眼神冷声音更冷。
雀儿有点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要去摸烛台:“帮公子点蜡。”
这屋发生的事情阿烟不知道,不过她今天做饭格外的麻利,很快锅盖就盖好,让胡岩看着火,她迅速的往回走。
还未走进去,便听得女子似吓了一跳般啊了一声。
“怎么了?”进来后发现雀儿正站在椅子旁未坐下,“雀儿,刚才是你在叫吗?怎么了?”
说着她视线扫过齐誉方向,就见他如方才那样还在看书。
“没、没什么。”
雀儿两只手背在身后,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天色黑屋里没点灯,阿烟自然没看清雀儿面色不大好。
“眼看着雨就要来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晾晒的衣服还未收,阿烟,就不留下吃饭了,下次吧。”
说完,急匆匆的往外走,阿烟疑惑的哎了一声:“别走啊,马上饭菜就好了。”
“不了不了,”雀儿步伐飞快,像是身后有人在追她似的。
胡岩听见动静,还跑出来想要挽留,可惜的是雀儿已经走远了。
“怎么走了啊?”
“锅看好了,免得饼子糊了你三哥不爱吃。”
胡岩一拍大腿:“哎哟,刚往里添了一把柴。”
阿烟笑着看他跑回厨房,然后抬脚往齐誉房间去。与雀儿不同的是,即便房门开着,她也轻轻的敲几下。
“进。”
阿烟走进来,将那烧的只剩下一个手指节的蜡烛点燃,道:“过些日子镇上赶集,我去再买一些蜡烛用。”
齐誉嗯了一声,将书籍翻了一页。
阿烟房里都是话本子,这几本书还是她去祖父房里寻来的,除了医学的书以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阿烟最不喜欢看这等冗长沉闷的东西,还是话本子来的更加有意思。
吃完饭,天色越发的黑,胡岩主动收拾桌子,让阿烟回去休息。等一切收拾好了,胡岩才将简易的床搭好,铺上薄被,直接躺上去。
外头风呼呼的刮,门板子都晃晃悠悠,像是有人从外面推门要闯进来似的。
阿烟缩在床榻上,有点害怕。
床旁边的凳子上,大将军已经休息了,阿烟也不好吵醒它,只能自己小声嘀嘀咕咕。仔细一听,她正在自问自答。
好像这样就不怕了似的。
外面忽地亮的像白昼,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一声微弱的雷响。
但依旧把阿烟吓的哆嗦。
她怕打雷,从小就怕。
那时候祖父祖母还在,就会把她接到他们的房里,给她弄一张小床,一家三口睡在一间房。
后来家里只剩下她,每当这种雷雨天的时候,阿烟怕的整宿整宿不睡觉,第二日憔悴的不成样子。
这些日子有齐誉和胡岩,阿烟觉得小院子热闹不少,她甚至都不觉得孤独了。
本以为她也会没那么怕打雷,会勇敢一些。
可没想到,她依旧会吓的面色惨白。
门窗都被风吹的摇晃,黑夜里总会滋生无端的恐怖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