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明明是夏日,可裕兴浑身发冷,像是陷入冰窟窿里,浑身发僵。
多年以来对于危险的直觉告诉裕兴,眼前整个人很危险。
甚至比他主子还要危险。
旁边的胡岩直接上前往裕兴嘴里灌了一颗药丸,裕兴一惊,直接吞了下去,下巴也被按了回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
齐誉神色淡淡的,长眸在暗色里似能发光。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
“谁派你们来的,目的为何?”
舌尖下藏的毒早就被抠走了,裕兴想自尽都没法。他猜测,这人应该是给他喂了毒,但不至死。
只要他不说,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裕兴垂下眸子,一声不吭。
见他不答话,齐誉给胡岩一个手势,胡岩立刻会意,直接随意旁边拎起一个人,堵住那人的嘴巴,用短剑直直的往他大腿上捅!
阿烟听见呜咽的声音,她不知道齐誉在做什么,只能等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还在继续,屋里的声音却没了。
不知怎么,阿烟总觉得自己能闻到血腥气。
就像是那日在林子里一样。
越想身子越抖,她抱着肩膀将自己缩成一团。
过了会,哗哗的水声在外面响起,换了干净衣裳净手后的齐誉敲门,手里捧着阿烟方才用的被褥,道:
“今晚先将就一下。”
他一来,带着身上的草木清香,让阿烟呼吸顺畅不少。阿烟支支吾吾的想要找借口让他多留一会,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理由。
却不想,他借着昏黄的光打量室内,道:“这是老爷子的房间吗?”
“嗯,”阿烟点头。
提到祖父,阿烟有了主意,给齐誉介绍房里,还特意将祖父书都拿出来,让齐誉随便挑。
齐誉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认真的翻看后挑了两本。
俩人说了一会话,阿烟没那么怕了。
翌日清晨,等她醒来后发现,屋里什么痕迹都没了。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外来人的痕迹,甚至地上连半滴血迹都没有。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阿烟姑娘,醒了啊,”院里胡岩正在喂鸡,而往日看书那人不知踪影。
“他呢?”阿烟问。
“我三哥啊,”胡岩洒了一把鸡食,“他去后面小溪了。”
未等胡岩说完话,阿烟就哦了一声,本想洗漱一番,但眼见着水缸里的水不多了,阿烟拎着水桶朝往后院去。
胡岩喊道:“阿烟姑娘,我来挑水吧。”
阿烟头都没回:“没事。”
她脚好了不少,不耽误走路,只不过不可以长时间走罢了。再说,齐誉在溪边,让他拎回来就是。
晨曦微亮,小山村安宁祥和。
从后院的门出去,没走多远便来到溪边,可阿烟并未瞧见齐誉。
阿烟探头朝着上游望过去,忽地瞥见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弯腰在溪边擦拭。
不是没看过他的身子,不过现在被日光一朝,带着一层诱人的蜜色,看的阿烟直了眼。
他仰起头,修长的脖颈上水珠滚落,划过漂亮的锁骨顺着紧绷的腹部一直往下,最后没入裤带消失不见。
小姑娘灼灼目光,齐誉很快反应过来,顾不上未擦干的身子,直接披上衣裳,将自己挡住。
阿烟走过来时,他衣襟还松散着,和他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天差地别,尤其是刚洗过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水润,看起来和方才路过时树上的果子很像。
阿烟盯着他的唇,不知怎么,她竟生出一股肯定很好吃的念头。
小姑娘目光直白的宛若化成实质,齐誉忽地偏头,耳垂绯红一片。
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才问她:“来挑水吗?”
溪水流过,哗啦啦的声音掩盖住心跳声。
阿烟脸也红了,忙晃了晃水桶道:“是啊,没水了。”
“嗯。”他神色淡淡的,将衣襟摆正,不过片刻,又恢复那个风姿绰约的贵公子了。
阿烟脸热的不敢抬头,踢了一块石头咕噜噜滚落到水边,发出噗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