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不养闲人,咸鱼可以

剑宗不养闲人,咸鱼可以 第16节(2 / 2)

于是司吉月刚拿起来的小包裹又放下去了,她随即拎起林安,跑着跟在两人后面,打算也去外面看看。

“斗殴”现场里学堂不远,就在门前院子里,他们没跑几步就到了。

虽然是修士打架,但是放在这些六七岁的孩子身上就显得有些过于淳朴了,他们还没有学习什么高级术法,打架方式就是挥着拳头往对方身上打。

不是一两个孩子在打架,粗略看过去起码有十多个人,一边是对司吉月格外热情的那些孩子,另一边是始终不愿意跟司吉月产生交集的孩子。

这场“斗殴”的导火线现在是没办法知道了,但是在他们打架的声音中偶尔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

“自私鬼,你们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你们本来就没有资格跟我们坐在一起学习!”

“你们才是胆小鬼!”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就说就说!你姐姐是病痨鬼!”

“啊!!!不许说我姐姐!”

到处都是小孩子大喊大叫的声音,司吉月也分不清楚哪句话是哪个人说的,现在能确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双方积怨已久,今天恰好爆发了而已。

打着打着,不知道谁的骨头项链被人扔了出来,司吉月下意识腾空接住它,站定后定睛一看,又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甩出去,还好最后忍住了。

司吉月小心翼翼地拎着项链,冲混战的孩子大喊:“不要打了!这是谁的哥哥姐姐啊?!”

场面太乱,根本没有人理她,于是司吉月皱皱鼻子,念了个决,脚腕上的链饰全都像水蛇一样滑下去,钻进人群里,不到几秒就把所有小孩绑着手腕脚腕分开。

李寻望刚刚一过来就扎进去帮自己双胞胎弟弟打架了,这时候被绑住了还在挣扎,像个小狼崽一样,他躺在李寻安前面,扭动着大喊:“谁敢打我弟弟?!谁?!”

司吉月像是拔萝卜一样挨个把每个孩子拎起来,让他们靠着墙壁站着,弹了李寻望一个脑瓜崩,又问了一遍:“这究竟是谁的项链啊?”

“是我的。”

一道细弱的声音从司吉月身后传过来,她扭头一看,是李寻安。

这孩子虽然跟李寻望是双胞胎,但是性格上天差地别,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沉默寡言的。

司吉月于是把他手腕脚腕上的金属链条解开,又把这条肋骨做的项链还给他。

李寻安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很爱惜地握在手里,低着头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一颗豆大的眼泪就没有任何征兆地砸到他手心里。

李寻安哭了起来。

司吉月微蹙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哭了,她纳闷地想,难道是因为打架打输了吗……?

第23章 望心镜

当一道沉重的威压直直压下来时, 司吉月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后便看到一个向来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教导”己经匆匆赶到现场。

虽然学堂里的弟子没有动用大型法术, 更没有任何弟子受伤,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惊动当值的教导,必要时他们也自有办法赶到。只不过鲜少有教导会对低修为的本宗弟子们直接用修为释放威压。何况对面还都是些小孩子, 这样的行为对于高阶修士而言实在不太体面。

两位夫子已经派人去寻求协助。最前面黑着脸的教导看上去气坏了,他愤怒地在众人面前大声叫嚷着:“学堂几百年没出过这种荒唐的事!你们真是让你们的父母长辈颜面尽失!”

小萝卜头们这时候仍然不太服气,但是在师长面前还是规规矩矩地安静下来。

司吉月收回自己的金属链饰,这时候还挺乐呵。她没有任何心情波动地听着教导咆哮,因为自觉这件事跟她没啥关系——毕竟自己又没有动手打架, 还见义勇为做好事了呢!

但是教导没说两句就把矛头指向了司吉月, 他双目中的怒火和厌恶如有实质,言语间的刻薄一览无余:“我早就说过不能招收月族,这下好了!闹出了这么大的丑事!”

“……?”刚打算离开的司吉月又停住了, 她脸色渐渐沉下来,因为自小脾气骄纵暴躁,司吉月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抽剑,但是被旁边的林安死命拦住。

教导无视司吉月脸上的愤怒, 继续发表着他的“月族有害论”。

司吉月单薄的胸膛起伏几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小孩,转而死死地盯着那名教导,在心里用力地记仇:

“来到仙域第七十五天, 遇到一个王八蛋,%……&*, 改天给他剃成秃瓢!”

刚才去请人的夫子也回来了,一位看不出年纪, 但是威压更甚的长老被请来。他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发愁地叹口气。

虽然小孩子打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这些孩子都是在青云派管辖范围内诞生的孩子,能有感受到灵力的天赋本就是百中挑一,各家盼了这么久才盼来的宝贝,想也知道,他们身后的长辈肯定个个都护短得很。因此,长老光是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就深感头疼。

司吉月不知道他们究竟讨论了什么,反正最后他们得出的结果就是——所有参与斗殴的弟子,包括司吉月,全部都要回去反省一旬。

司吉月:……?

司吉月气笑了,死死攥着剑,不过倒是没有当着长老的面闹起来,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用猜就知道这些人修为肯定在自己之上,要是现在打起来,碾死自己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

所以司吉月只是面无表情地遥遥指指教导,说:“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司吉月狠话放得快,溜得也快,她说完以后,无视教导惊怒交杂的视线,御剑就直接走了。

她气冲冲地回到舟锡山,连饭都没有吃,一路直直地奔到山顶,愤怒地吭哧吭哧砍竹子。

沈灼洲坐在小板凳上用扇子扇火,听着山顶上传来的一阵阵轰隆隆的剑气声,不解地看向梁茂尘:“这孩子怎么了?”

梁茂尘想了想,很快回答道:“应该是到青春期了吧!”

沈灼洲脸上的表情于是更疑惑了,“茂尘啊,什么是‘青春期’?”

梁茂尘摸了摸下巴,考虑着该怎么给师父解释这个词。

垄钰城担心地皱起眉头,主动说:“我上去看看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