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护甲戳在轻薄的纸片上,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柳无霜靠在自己的臂弯上,不停地按着纸青蛙的屁股,黑沉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他安静下来的样子如山间清风,空中明月,确实是十分瑰丽。
“噗!”柳无霜这一指戳的力道大了些。
他茫然地看着青蛙从桌子上弹射而出,在空中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回旋,而后完美地掉落在前面一头乌黑的束发上。
叶怀瑾一怔,而后轻笑一声。
后排的弟子们纷纷垂头,眼睛紧盯地面,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除了赵松源,他低着头,胸膛不断起伏,几乎憋笑憋出了猪叫。
“三师弟... ...”
莫离微笑,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把青蛙夹了下来,放在柳无霜的前方的桌面上。
他一挑眉,笑得甚是人畜无害:“玩折纸的时候要小心些。”
柳无霜眨眨眼,“唔”了一声,又开始靠在桌上,不断地戳着青蛙。
叶怀瑾与诸多弟子坐在宫观里,看着下方众多门派修士斗法,遇到精彩的地方,也会与弟子们点评几句。
这种两方不同宗门比斗的场面,在外面可是不多见。
一番解说下来,诸位弟子都听得津津有味,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两场比斗过后,邹长老又从签筒中抽出两个门派,他看了一眼,便高声唱道:“第三场比斗,南岭土御宗对战——十万大山,乾坤门!”
土御宗排名黄级宗门第三位,因为其门派弟子多有土灵根,以守御为主,所以综合实力在仙门榜排名不高。
但土御宗这种特化的修炼方式,却使得他们成为一个十分难缠的对手。
就算是寻常玄级宗门,对上土御宗,都要掂量掂量。
原本十分嘈杂的十方山上,顿时一片宁静。
众人的眼神怜悯,而那怜悯的目光投向的并不是黄级最末的乾坤门,而是黄级第三名的土御宗身上!
诸多土御宗弟子在听到“乾坤门”这三个字后,眼神都十分复杂。
甚至还有一些心理能力能力差的,当场便唉声叹气起来,一时间,土御宗的飞亭上方当真是一片愁云惨淡。
这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家签运不好,抽到乾坤门这个大煞星了呢!
土御宗的带队长老苦笑一声,站起身来,缓缓道:“我们南陵土御宗... ...在此认输。”
说罢,他将期冀的目光投向第一峰的叶怀瑾。
叶怀瑾闻言点了点头,对着邹长老道:“既然土御宗的道友已经认输,那这第三轮比斗就不必再比了,邹长老以为如何?”
邹长老的神色复杂,在昨日莫离天工甲人出手之后,面对那不可抵挡的气势,诸多门派都被吓破了胆。
他实际上也是希望今日能够有一个门派站起身来,将乾坤门拦上一拦。
若是真的到了最后,无人敢应对乾坤门,将其送到玄黄小会首席的位置,那就真是一件千古奇观了。
邹长老还特意假装思考了一会,见土御宗没有想反悔的意思,只好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么乾坤门在第三轮比斗,直接晋升!”
土御宗长老坐下,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儿子显然有些不服气,尽管心中恐惧,却认为自家宗门总该试上一试。
否则不战而退,十方山上其余的各家门派又该怎么看待自己?还不是在心中嘲讽土御宗门人全部都是懦夫。
“父亲,”他还是忍不住道,“那乾坤门已经失去一名弟子,我们为何不尝试一下?也总比当个缩头乌龟,被人嘲笑要好... ...”
还没等他说完,土御宗长老就立即回头,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少年捂着脸愣在原地,他看到原本那名总是笑呵呵的父亲,现在的神情却异常严厉。
“不知好歹的东西!”
土御宗长老厉声叱道:“乾坤门失去一名弟子又如何,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胜过他们?”
“昨日那甲人仅仅两招,便使子书家两名筑基退场。我更是听说,那子书怡受了重伤,现在还在碧云轩医治。”
“还有被乾坤门二弟子控制住的那人,直到昨晚,才把身体中的神秘丝线全部清理干净!”他长长地叹了一声。
“我不让你们上场,正是要保你们的命啊!”
少年愣住了,乾坤门那名二弟子,仅凭一人,就能够重伤这么多筑基?
那他们上场,岂不就是任人宰割... ...
... ...
叶怀瑾坐在飞亭内,现在场上已经开始进行决赛,也就是从十个宗门中选拔出能够参加斗剑大会的五个位置。
另她有些惊讶的是,在道场上,她还看到了津阳府厉家的人。
厉家其中有一名青年名叫厉舒,看起来与厉释天差不多大,剑法了得,连续斗败对方三人,锋芒毕露。
叶怀瑾看向厉释天,只见大徒弟十分认真,正在观战。